“啪——!”原本就不小的聲音在大空間中無限放大,女侍捂著臉下一刻又被人狠狠推倒與地上,一直臉掛溫柔之色的語妃就放佛變了一個人,臉上盡是瘋狂的神色,被扇得頭還懵懵的女侍不敢再看那張怒容,容著語妃將器皿砸在她身上,然後迎接器皿轉而擲在地上發出脆耳的聲音。
女侍不敢發出叫聲,隻能雙手護住頭,不讓器皿砸在自己頭上。
終於,等東西扔的差不多了,語妃也消停了下來,女侍試探的往上看了一眼,隻見語妃又變回大家印象中的那樣,從容的坐在椅子上,拿起一杯茶就喝了起來,若不是語妃的發飾有些淩亂,女侍就幾乎會認為剛剛帶著這麼恐怖樣子發怒的是另外一個人。
“你去收拾收拾吧。”薑藝語看著滿地的狼藉,淺語道,沒多久看到女侍起來,身上還有略微的顫抖,手腳麻利的收拾好一地的雜亂,讓她這顆紛亂的心舒氣了不少。
杯盞中還能看見茶葉碧綠沉浸在杯底,幾片葉子漂浮在水麵上,讓薑藝語覺得刺目,覺得這些飄起來的茶葉和那閹人一樣在嘲笑她,想也沒想就將杯盞扔於那還在收拾的女侍身上,聽到女侍的大叫,薑藝語利眼掃視,看女侍憋著不敢再說話,薑藝語這才雙手交叉疊放在腿上,“下次記住了,本宮不喜歡喝這茶。”
女侍躲閃那令人害怕的目光,小聲說:“諾。”
薑藝語憤恨的想道昨日她煲了補身的藥膳,看見那閹人在,她也客客氣氣叫了他一聲‘魏公公’,可是那人居然不為所動,看了她端著的東西,直接說陛下已經休息,任何人都不能進入。薑藝語當時也忍著沒有生氣,可那閹人竟然還得寸進尺!
“娘娘,奴才說這話可能不太合適,但是奴才還是想要提醒您一句,凡事要三思而後行,若是被人抓了什麼把柄就不好了。宮中就這麼大,一有什麼事,傳得比什麼都快。就算娘娘不想著自己,也得想想您的母族,若是讓您母族發現您想要……這樣真的好嗎?”
想要……,想要什麼?薑藝語狐疑的想道,然後忽然盯著自己的雙手,失了神,難不成是錦瀾宮的沐荷向陛下告了狀?
很快,薑藝語就推翻了這個想法。
那女侍不敢,隻要她還想留著這條命。再說若是陛下知曉,豈會有機會讓那閹人說她?這時她早該被馬上打入冷宮了。
那麼,那閹人的話到底是什麼意思?
想來想去還是沒有個頭緒,坐在這裏隻會越想越多,還不如出去走走,或許去看看她的姐姐是個很好的選擇。
姐姐懷孕已有七月,她這妹妹不時時探望,可是會落人口舌的。
溫和的走到女侍麵前,“玲兒,你去換套衣服吧,這衣服都濕透了,下次要小心點,若是燙傷了就不好處理了,畢竟宮中的太醫可不會為宮婢看病。”
“諾……諾。”女侍不敢再多逗留,連忙退了下去。
當薑藝語到聽雨宮的時候,太醫正在給薑千雪號脈,薑千雪看見她隻是微微點了個頭,她則很自覺的坐在一邊,看著太醫號脈,等太醫收回脈枕,她上前問道:“太醫,本宮姐姐肚中的胎兒可是安好?”
太醫聽言看向薑千雪,等薑千雪點頭了,太醫才彎身道:“回語妃娘娘,雪妃娘娘胎盤不是很穩,最近要多加注意。”
“哦?那就希望太醫多多費心,畢竟這是陛下的第一個孩子,若是生下來是龍子,那麼身份就更加金貴了。”
“諾。”
看著太醫離去的背影,薑藝語收回目光,嫣然的笑道:“姐姐,最近妹妹沒有來看您,您可會責怪妹妹?”
薑千雪乏得很,眼睛睜開都難,所以隻是微眯著眼,回道:“沒事。”
薑藝語話題一直圍繞在龍子身上,讓薑千雪越發的不想再周旋,有一句沒一句的答著,直到薑藝語委屈的低下頭,低訴道:“姐姐,陛下……陛下可是已經不近女色了?”
流光暗轉,薑千雪疲憊的睜開眼,“你這是什麼話,在宮中這些話可不能亂說。你向來比姐姐懂事,母親也將希望寄托在你身上。”越漸老成的口吻說道。
薑藝語臉上盡是窘態,半晌有些難以啟齒的說:“不瞞姐姐,妹妹已經封位半月有餘,可是陛下……一次都未寵幸妹妹,若不是陛下嫌妹妹貌醜,便是已經不近女色。”觀察了下薑千雪的神色,她繼續道:“所以妹妹才會厚著臉皮問姐姐,不知道陛下寵幸您時,可有盡力而為……”臉刹紅,“或……或隻是匆匆了事?”
這大膽的言論,饒是薑千雪也不禁臉紅了起來,“你就別想這麼多了,現在你有了封位,陛下總是會寵幸的,不必擔心太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