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嘉楠回到皇都後,一直在莫之問麵前扮孝順兒子。當他終於逮著機會偷偷問梁修竹朝中究竟發生什麼事情時,一切皆已塵埃落定了。
梁嘉楠不由十分悵惆:想那些穿越前輩們,無論天是黃河岸,還是尼羅河的兒子,哪個不是翻手雲覆手雨,傲笑朝堂驕皇篾侯的?怎地換了他,卻連個宮鬥的尾巴都沒捉到,隻能悵然地看著它的腳後跟。
幸好還有好吃好喝安慰了他受傷的心靈。不過天天在莫之問慈愛的目光下被湯湯水水補品魚肉伺侯著的梁嘉楠,也從開始的享受變得有些招架不住了。
這天一早,許天衣便來到梁府,說是趁著沐休假,來同好友小聚。
正被莫之問纏得透不過氣來的梁嘉楠當機立斷,旗幟鮮明地表示自己也想要跟去,並為此不惜昧著良心喊了許天衣幾聲姐姐。
出乎他的意料,莫之問很爽快便答應了他的請求。但是高興地跑去換外出衣裳的梁嘉楠,並沒有注意到身後莫之問向梁修竹說的另一句話:“……許家小姐為人不錯,你替嘉兒留心些……”
興衝衝來到外麵的梁嘉楠卻失望地發現,外麵其實也沒什麼好玩的。天氣太熱,無論做什麼都提不起興致來。而且也沒有遊泳池或帶冷氣的電影院這樣的好去處。頂著太陽轉了兩圈後,梁嘉楠便嚷嚷著沒勁,要回去。他終於體認到,消暑最好的地方,還是自家後院的葡萄架底下。
許天衣自然是聽梁修竹的,梁修竹自然是聽弟弟的。於是,一行三人便往回府的路上走去。
卻在半路上,遇到了一個意料之外的人。
“咦,天冬,你怎麼來了?”自從他回家後,原本坐在車裏混在下人中進了梁府的天冬卻再也找不見。梁修竹說,他是回去複命了。梁嘉楠這才知道這人來頭不小,根本不是他姐的小弟。隻是一路上都是他陪在自己身邊,如今乍然不見,竟生出幾分想念來,隻是不知道該上哪裏去找人。
所以當下看到天冬,梁嘉楠挺高興的:“你也是來我家玩的麼?”
一旁梁修竹麵色雖不變,心跳卻悄悄快了許多。
許天衣雖見過他,卻早已忘了。也不知道他的真正身份,隻當是梁嘉楠交的朋友,當下便拿出對待漂亮少年的一貫溫文嘴臉來,說道:“小嘉,你何時有了這樣一位朋友,能否引見一下?”說著,衝天冬微微一笑。
天冬卻是認得她的,正想裝不認識隨意敷衍一番,卻正對上她帶著某種意味的笑容。臉上頓時一僵,態度便冷淡下來。他刻意不去看梁修竹,胡亂點個頭,算是同兩人都打了招呼,便將梁嘉楠拉到了一邊。
許天衣很少受到如此冷遇,不由摸摸鼻子,向梁修竹道:“修竹,你看我是不是老了?怎的人家都不願多看我一眼?”
“你是誰?人家又是誰?人家為什麼要看你?”
見好友突然冷下臉來,許天衣很是不解。但盡管她一再追問,梁修竹卻是理也不理她。她隻得安慰自己,天氣熱了,大家都上火,事情都變得古古怪怪的,不用在意。
剛想到這裏,便聽到前麵一聲驚呼。許天衣抬眼望去,隻見梁嘉楠眼睛瞪得老大,而天冬正朝他點頭。
“小嘉,別那麼小力,將眼珠瞪脫眶就不好看了!”她好意大聲提醒著,無奈卻沒人領情,梁嘉楠像是沒聽到一樣,眼睛瞪得更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