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鳴的臉色愈發顯得有些奇怪，他深深的看著方靈溪，緩緩說道：“雖然當時你已經擊殺了四五十隻火狐，但圍在你四周的仍有不下百隻。”
方靈溪點點頭，其實當時他已經看不到有再活下去的可能。
古鳴繼續說道：“而當時我們就在你頭頂山壁高處。其時我看見你輕鬆擊殺了四五十隻火狐，本以為剩下的也應該不會對你造成多大的麻煩。”
方靈溪苦笑道：“你當時一定想不到我已經命懸一線。”
古鳴搖了搖頭：“我的確不知道，因為當時你擊殺火狐就如同割草一般輕易迅速。”
方靈溪沒有說話，隻是靜靜的看著古鳴。
古鳴繼續說道：“但就在這時，古玄大哥卻在一旁深深歎了口氣。”
“他為什麼要歎氣？”
“因為他已經看出來你再也支撐不了一柱香的時間。”
方靈溪追問道：“他為什麼會這麼認為？”
古鳴眼裏也是疑惑不解，他突然反問道：“當時你真的無法再支撐一柱香的時間？”
方靈溪立即承認道：“是。”
“為什麼？”
方靈溪還在遲疑，古鳴已經繼續說道：“是不是因為你的暗器已經快要用盡了？”
方靈溪大驚失色，猶如被人拔光了衣服一般。
“你知道？”
古鳴搖頭道：“我不知道，但古玄古大哥卻似乎很了解你，知道你是使用暗器擊殺火狐。”
方靈溪一陣沉默，但目光中卻仿佛有了光彩，似乎在黑暗中找到了一絲光明。
過了許久他才緩緩說道：“所以你古玄古大哥才出手以飛石相救？”
古鳴歎道：“當時古玄大哥手中雖然扣著飛石，但在心中也是猶豫了很久，直到你真的出現了險情才忍不住出手相救。”
方靈溪想了想，繼續問道：“然後呢？”
古鳴默默說道：“救了你之後，古玄大哥似乎又有些後悔，手中一直扣著一塊飛石。”
方靈溪目光緊緊盯著古鳴：“他想殺我？”
古鳴的目光並沒有躲避：“是。”
“為什麼？”
古鳴道：“因為他根本就不應該救你。”
“但他並沒有出手殺我。”
古鳴長歎道：“我也不知道為什麼？為什麼他會救你？為什麼他又不殺你？”
方靈溪卻突然笑了笑，臉上的表情也變得輕鬆起來，他淡淡說道：“易地而處，我也許也會這麼做。”
古鳴驚疑的看著他，然而方靈溪沒有再說什麼話，慢慢走出了營帳。
一走出營帳，在陽光之下便看見了葉天恒。葉天恒的表情並不好看，似乎已經開始要發怒了。
方靈溪在心中歎了口氣，乖乖的朝他走去。
“你是不是應該有什麼話要對我說？”葉天恒冷冷的看著方靈溪。
方靈溪低著頭，像是一個做錯事情的孩子。
葉天恒怒道：“前天夜裏你孤身進穀，發生如此危險的事情你居然一字不提，還想瞞我們多久？”
方靈溪喃喃說道：“此事已經過去，而且我也並沒有受到什麼傷害······”
不待方靈溪說完，葉天恒已經喝道：“你還要強詞奪理！”隨即忍不住痛惜道：“我與你父親情同手足，如果你發生什麼意外，我如何對得起你死去的父親？又如何麵對你的母親？”
方靈溪垂首道：“前天晚上的確是我太輕率了，以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