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長樂喜歡喝酒,但是極少喝醉,若不是今晚勾起了回憶,他也不會讓自己徹底的放肆一回。
到家時已經是午夜時分,秋惜水還沒有睡下,正坐在沙發上心不在焉的看著電視。
見董長樂開門進屋,她便如一個擔心守候丈夫的小妻子一般,急慌慌的迎了上去。
“怎麼去了那麼久,你沒事吧?”秋惜水一臉的關心,甚至沒有質問董長樂因為什麼一身酒氣。
見到她這個樣子,原本酸澀的心頭湧起了一陣溫暖,董長樂那原本有些灰暗的眼神,也在瞬間充滿了柔光。
“沒事,跟那個警察去做了份筆錄,事情都解釋清楚了,不用擔心。”董長樂笑著安慰道。
他沒有跟秋惜水說去王庭的事情,那些東西離這個善良的女人太遠。
廚房的灶台上溫著一鍋淡粥,這是秋惜水特意為董長樂煮的,因為知道他晚上還沒有吃飯。
董長樂一邊喝粥,一邊跟秋惜水隨便閑聊,他知道這女人今天一定是被嚇壞了,雖然嘴上不說,但眼神裏卻潛藏著一絲憂慮。
“好了,睡一覺,明天什麼都過去了,該上班上班,該上學上學,不用緊張。”將空碗在水池旁洗淨,董長樂俯下身,拍了拍秋惜水的肩膀,在她耳邊輕輕的說道。
不是他不想再多安慰幾句,而是知道這樣沒什麼用處,最好的方法,就是讓生活一點點將驚嚇給衝淡。
回到自己房間,已經是淩晨一點,脫掉衣服,看著並不見狀的身體上滿是淤青,董長樂對著鏡子不由得露出了一抹苦笑。
現在這副身體,還真是諸事不宜啊。
隻是跟文虎對打了一場,便弄得渾身酸痛像是要散架了一般。
拿出銀針,董長樂沒有直接睡覺,而是拖著疲憊的身子繼續之前的穴道刺激。
越是在這種極度疲累的狀態,針灸的效果越好。
接下來的幾天,日子恢複到了往常的平靜,糖廠家屬區中沒有再出現黑道鬧事的情形,而拆遷的事也好像是石沉大海不見了一絲蹤影。
秋惜水每天還是照常的上班下班,董長樂則是白天在學校睡覺,晚上繼續金針刺穴。
唯一有點變化的,便是周圍鄰居對董長樂的態度。
在經過了上次那件事之後,街坊們對董長樂的印象改觀了很多,不再當他是一個沾花惹草的無賴人渣,而且出門碰上了還會主動打個招呼。
其實貧民區的住戶就是這麼簡單,在他們心中沒有什麼大是大非和勾心鬥角,雖然時而會動些小心思來斤斤計較,但誰在困難的時候幫了自己卻都記在心裏。
秋惜水如今的笑容也比以前多了許多,一來董長樂現在真的是不一樣了,二來在經過了上次的事之後,她心底突然沒來由的產生了一絲淡淡的安全感。
一個女人,最幸福的不是住大房子買名牌,而是能從一個男人身上切切實實的感受到安全。
隻有那些戰戰兢兢整日內心虛浮的人,才會想盡辦法用物質來填補心中的空洞。
寧軍的辦事效率很高,第二天一早便安排人注冊了新的房地產公司,並且指派李正成為了這間公司的全權代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