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王文從入定中醒來,出了房門洗了把臉,雖說洗不洗臉王文臉上都不會沾染灰塵,但多年來養成的習慣還是沒那麼容易改掉的。
太極者,無極而生,動靜之機,陰陽之母也。
動之則分,靜之則合。無過不及,隨曲就伸。人剛我柔謂之走,我順人背謂之粘。動急則急應,動緩則緩隨。雖變化萬端,而理唯一貫。由招熟而漸悟懂勁,由懂勁而階及神明。然非用力之久,不能豁然貫通焉。
虛領頂勁,氣沉丹田。不偏不倚,忽隱忽現。左重則左虛,右重則右杳。仰之則彌高,俯之則彌深,進之則愈長,退之則愈促。一羽不能加,蠅蟲不能落,人不知我,我獨知人。英雄所向無敵,蓋皆由此而及也。
王文緩緩收拳而立,一口白氣吐出,凝練如匹隨後緩緩散去,太極拳講的是“動之則開,靜之則合”動靜相合,李天下從不對王文將這些拳法的經意,內含,隻是練給王文看,讓王文從自己的動作中領悟出屬於自己的東西。
練了一趟拳活動了一下筋骨,王文回到屋內,王月這是也已經起床了,隻是依舊有些拘謹問了一聲好,吃完早飯就上學去了。王母本來想給王文收拾一下東西的,隻是王文想到到了軍中這些日常用品肯定都有準備就讓媽媽不要麻煩了,母子二人坐在客廳說了一會兒話,屋外傳來滴滴的喇叭聲,周峰怕事情在起變化,急衝衝的就趕來了。一身軍裝的周峰進門後向小姨問了個好,陪著王文向外婆道別後二人坐上軍車,向軍區趕去,坐在車上,周峰不停的打量著王文,嘴裏不時念叨著撿著寶了。看著激動的表哥王文隻能用沉默應對,軍車駛出郊區,向山中行去,一路之上大大小小的崗哨不斷,王文卻不將這些放在眼中,假如王文想要潛入軍區又豈是這些崗哨能夠攔得住的。窗外的樹木,鬱鬱蔥蔥,空中不時飛過幾隻鳥雀,王文正在猜想這山中還有沒有動物?即便是有恐怕已經被殺完了,遠處的山間隱約可見幾支部隊正在訓練,王文回過頭,對表哥說:“我答應你來軍區,是有條件的。”周峰摸了摸頭,心想,隻要你能幫我訓練兵,一些條件還是可以答應你的,於是滿口應承著說:“什麼條件隨便開,隻要表哥能做到的一定幫你做到。”王文這麼說是有原因的,武者是驕傲的,王文不會容忍一群手無縛雞之力隻有軍銜而沒有實力的普通人對自己指手畫腳,“第一,我不會容忍他人對我發出指揮,想要命令我隻有打敗我,隻有你的拳頭比我大,比我硬,我才會聽你的。”周峰想了想,自己讓表弟來可不是來當大頭兵的,而是希望他能當教官替自己訓練部隊,這個條件可以答應,於是點了點頭表示自己同意了。“第二,自由,我不會在軍區住,每天晚上我都要回家,當然就不需要你派車送我。”周峰麵色為難地說,“這個嘛,既然當兵哪有不住在軍區的,能告訴一下原因嗎?”王文向後靠了一下,找了一個舒服的姿勢,“我想多陪陪媽媽和外婆,”周峰想了想,反正王文未滿18歲,進了軍區當教官也不可能入軍籍,既然沒有軍籍就不能算士兵,頂多會受到來自他人的一些詬病而已,“好,這個條件我也答應了,還有嗎?”看著表哥一臉肉痛的神色,王文開心地笑了笑,這又不是交易,我要的也隻是自由而已,畢竟這十年來我已經習慣了自由,而且我的脾氣相當不好,也隻有在麵對你們這些家人的時候,換做他人敢對我出言不遜或指手劃腳,一旦我這個小暴脾氣上來了,順著自己的心意做出的事兒恐怕會給你們添麻煩。軍車開進軍區,周峰帶著王文下車後向辦公大樓走去,相隔很遠便看見父親站在門口,周峰示意王文跟上,快步向前走去,來到站在門口迎接自己的父親,附近身邊站著一位頭發黑白相間的中年人,四方臉,雙眼有神,背著手穿著一身軍服,肩上掛著一顆將星。周峰向二人敬了一個軍禮,“參謀長周峰完成任務,請首長指示。”站在王軍山身邊的中年人笑了笑,“他就是王文,能徒手格殺多名持槍悍匪得高手?”“這是你劉伯伯,劉海清少將。”王軍山指了指旁邊的中年人說道。王文躬身向劉海清問了個好,劉海青哈哈大笑,拍了拍王文的肩膀,轉過頭對著王軍山說,“耳聽為須眼見為實,成天聽你吹呼你兒子怎麼牛逼怎麼厲害,拜在名師門下學了一身武藝,哪天你得讓我看看啊?”“怎麼老劉你還信不過我?不著急,等過幾天軍演你就會看見的。”王軍山淡然的說道。“嘿,那我可就拭目以待了,”“好了,周峰你先帶你表弟熟悉一下環境,我們倆就先回去了。”王軍山對周峰說道。周峰敬了一個禮,帶著王文向操場走去,一排排軍車停在路邊,軍綠色的車棚將車兜蓋得嚴嚴實實,顯得十分整齊壯觀,一隊隊士兵不停巡邏,見到周峰全都敬禮問好,偶爾還能看到幾對女兵,英姿颯爽,精氣神兒一點都不輸給男兵。路過炮兵營時,有一隊士兵正在裝填彈藥,看到那顆呈梭形重達幾千斤的炮彈,一陣陣強烈的危機感從心頭湧起,看著這對士兵用鋼管將重達幾千斤的炮彈抬了起來,王文心底為他們捏了一把汗,這要是摔在地上炸了,這些人都得小命不保。秉承著君子不立於危牆之下的優良傳統,王文快速通過,直到心裏的危機感慢慢減弱這才放緩了腳步,周峰見到王文快速離開,連忙追了上來,“怎麼了?”“沒事,你不是要帶我熟悉環境嗎?現在看完了,我們去看看你的兵吧!”周峰怎樣也猜不出王文竟是害怕導彈,所以才突然加速,還以為王文而隻是不願再轉了,所以想要盡快去操場。軍區操場很大,同樣在集中訓練的人也很多,看著一道道身影在泥漿中翻滾,看著這些保家衛國的戰士們揮灑著汗水,王文感觸頗多,王文和周峰走到一塊略顯平整的操場邊緣,場地內一群戰士圍成一個圈,中間有兩個戰士正在格鬥,還有一位氣息凝煉的中年人。人群中不時傳來一聲聲叫好,兩名正在格鬥的士兵,其中一人光著上身,快快凝練的肌肉黝黑有光澤,展現出一種力量美,而另外一人身形消瘦,手指關節粗大而有力。隨著中年人一聲開始,二人戰作一團,王文仔細觀察著二人的戰鬥,身形消瘦者速度很快,衝到肌肉漢麵前揚起雙手,驟然發力,像肌肉漢兩邊太陽穴打去,竟然帶起了一絲風聲,顯然二者並不是第一次戰鬥,肌肉漢抬起雙臂,像上一抬,身形消瘦者的雙手便擊打在肌肉漢的雙臂上,發出啪啪的聲響。周圍觀戰的人紛紛叫好,肌肉漢順勢向前一竄,雙臂向下一繞一撥,並將身形消瘦者的雙手夾在腋下,肌肉漢就要發力,卻發現自己的敵人嘴角緩緩上揚,露出一絲輕笑。“那個瘦子要輸了,”王文低聲說道.周峰將雙手背在身後,帶著疑問看向王文,“現在那個瘦的已經陷入困境,他隻有抽出手臂擺脫壯漢還能接著打下去,但如果我猜得不錯的話,這場對決的勝利標準是看誰先將對方擊出圈外,留在圈內的人則勝利,那個瘦子馬上就要出界了。”果然,結果如王文所說,身形消瘦者將手向外一抽,本來掛著微笑的麵色突然大變,因為肌肉漢在感到身形消瘦者向外抽手的同時,雙臂一鬆,低頭向前一撞,本來就被晃到的瘦子兩隻腳全都站在圈外。看到壯漢獲勝周圍傳來一聲聲叫好聲,周峰拍了拍王文的肩膀,麵色自豪地說,“怎樣,我手底下的兵如何?”看著一臉驕傲的表哥,王文實在想不出他因何自豪,“一群土雞瓦狗,連基礎都沒練好,就去學更高深的東西,真不知道他們的師傅是怎麼教的?”周峰麵露尷尬的神色,憤憤不平的說:“怎麼可能?這些人全都是身經百戰的戰士,經曆過血與火的考驗,怎麼到你嘴裏就成了土雞瓦狗呢?”“哦,原來是身經百戰經曆過血與火考驗的土雞瓦狗啊。”王文的語氣愈發不屑,“你看剛才那個瘦子,腳步輕浮,連馬步都站不穩就跟人學一些似是而非的拳法,那個壯漢馬步倒是站得穩了,也有點小聰明,可是剛剛他在幹啥?窮則變,變得通,實戰不是練拳,要懂得變通,師傅怎麼教你就怎麼打?就算是五年前的我,一隻手也能解決它他。”周峰不是學武之人,對其中的道理不懂,無法反駁王文的話,況且周峰也確實覺得王文說的有些道理,所以無言以對。周峰拍了拍手,本來還圍在一圈的士兵們聽到聲響後紛紛回頭,見到是周參謀長到了,之前在場中央格鬥的壯漢連忙穿上軍服,“全體都有,列隊集合。”士兵們紛紛整理好軍裝,站成四隊,報完數,稍息後,周峰帶著王文站到隊列前方,之前那個氣息凝練的中年人站在周峰右前方,雙手垂在身側,走過來這幾步身捷步靈如龍遊空,步伐起落平穩,行步如趟泥,前行如坐轎,明顯練的是內家拳八卦掌,隻是不知道火候到不到家,恐怕還得自己出手試他一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