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扒我的皮?您這是什麼意思呀?”巴加內爾有點惱怒了。

“什麼意思?我能有什麼意思呀,巴加內爾?”少校仍舊語氣平靜地反詰道。

這之後,誰也沒再說話。

鄧肯號緣何跑到新西蘭東海岸的謎算是揭開了。這時,大家才感覺到肚子餓得在直叫喚,想著吃飯和休息。

等海倫夫人、瑪麗小姐、少校、巴加內爾、小羅伯特回到樓艙之後,格裏那凡爵士和約翰.孟格爾又回到甲板上,把湯姆?奧斯丁叫了過來。

“現在,我的好湯姆,”格裏那凡爵士問道,“請您說說看,您見到我的信,讓您到新西蘭海岸附近來,就沒覺得蹊蹺嗎?”

“當然覺得很奇怪了,閣下。我當時就在犯嘀咕,怎麼跑新西蘭去了呀?可我一向以服從命令為天職,因此就毫不耽擱地把船開了過來。我生怕自己不服從命令,自作主張,捅下婁子,那還得了!換了您,不也得這麼做嗎,船長?”

“那當然,那當然!”約翰.孟格爾船長見湯姆衝他這麼說,連忙點頭稱是。

“那您當時是怎麼個犯嘀咕法?”格裏那凡爵士又問道。

“我當時想的是,一定是為了尋找哈利?格蘭特船長的緣故。我想您已另有新的安排,搭船來了新西蘭,所以讓我來此接您。而且,在離開墨爾本時,我對駛往的目的地嚴加保密,一直到船已駛入大海,看不到澳洲陸地了,我才向水手們宣布。當時,船上還引起了一陣騷動,我也挺犯難的。”

“什麼小騷動,湯姆?”

“開船的第二天,那個艾爾通一聽說鄧肯號要駛向新西蘭,便……”

“艾爾通?他還在船上?”

“還在船上,閣下。”

“艾爾通還在船上!”格裏那凡爵士邊說邊看了看約翰.孟格爾。

“老天有眼啊!”約翰應聲道。

一時間,關於艾爾通的前前後後一連串的情景又浮現在爵士和年輕船長的眼前:格裏那凡爵士的受傷,穆拉迪的不測,一行人在斯諾威河沼澤地的艱難困苦……這個壞蛋!這個惡棍!今天又落到我們手中了!

“他人呢?”格裏那凡爵士急不可耐地問湯姆道。

“被關在甲板下麵的一個艙房裏,有人嚴密地看守著。”

“當時為什麼把他關了起來?”

“因為他一看船往新西蘭開,就大發雷霆,衝上前來,逼迫我改變航向。他先是威脅我,見我不從,便策動船員們暴動。這怎麼行!所以我就把他給關押起來了。”

“然後呢?”

“然後就一直這麼關押著呀。他倒也老實,也不敢出來。”

“太好了,湯姆!”

這時,格裏那凡爵士和約翰船長被請到樓艙,進到方形廳,隻字未提艾爾通的事。大家美美地飽餐了一頓之後,精神煥發,都來到了甲板上。於是,格裏那凡爵士便把大好消息向眾人宣布,並下令把那個混蛋押上甲板來。

“我不想參加審問了,親愛的愛德華。我一見到那家夥就惡心,就會勾起對往事的回憶來。”海倫夫人說道。

“這是一場質問,海倫,您還是留下來看看吧,讓這混蛋瞧清楚了,我們仍舊活得好好的,他的陰謀未能得逞。”爵士在勸慰夫人。

海倫夫人點頭稱是,她也想親眼看看這個混蛋的下場。她同瑪麗.格蘭特便在格裏那凡爵士身邊坐了下來。少校、巴加內爾、約翰、小羅伯特、穆拉迪、威爾遜、奧比內等分別坐在爵士兩旁。這些差點被這流竄犯害死的人以堅定而神聖的表情在等待著這個惡棍的出現。鄧肯號上的船員都不知道會發生什麼事情,所以全都不敢出聲。

“把艾爾通給我押上來!”格裏那凡爵士大聲命令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