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趕忙跑過去,用手挖土,邊挖邊喊,“幫忙啊,車裏有孩子,還活著!快點!”
周圍的人都是一愣,但誰也不知道車裏的人到底活著還是死了,見我著急的樣子,也都紛紛動手。
麵包車被挖出來的時候,車玻璃已經全碎了,靠近大車的那一邊湧進了大量的土,一個男人趴在車座上,用身體將一個五六歲左右的孩子護在身下。
孩子臉上都是土,滿身是血,也不知是孩子的還是大人的。
這時,救護車和警察都來了。
醫生把孩子從車裏救出來,呼吸微弱,但還活著。
眾人聞言都長出了一口氣。
男鬼對著我不住的點頭,“謝……謝……”
“不用謝我,你在這等著,不能跟去醫院。黑白無常會來這裏接你的。”
男鬼點頭,轉頭看向駛去的救護車,滿眼的擔憂。
我真怕自己心一軟,說出讓他去醫院看一眼這種話。我轉身剛想走時,半空傳來兩個人的聲音。
“兄弟,不是兩隻鬼麼?一大一小,怎麼隻有隻大的?”是黑無常的聲音。
我聽到這句話,身體一顫。合著那個小孩也是要死的,結果卻被我救了,這算不算改了命數?
閻王叫他三更死,哪個敢留到五更。該死的人卻沒有死,修道之人最忌的就是這個,生死簿上命數已盡,絕不可違,違者便是逆天行事,必遭天譴。
璐啞已死,卻想複活便是行逆天之事,接連的失敗可見上天不允許之事,行之有多難。而夏越為報仇留在陽世,敵人夠多了,更不會去招惹上天。這些都是我後來偷偷問過陸偉才之後,才知道的。
我一開始還以為夏越隻是不想放棄自己的力量,所以才絕不複活的。聽了這些才明白,就算璐啞複活成功了,一生也不會順,甚至有可能會招來天劫。
我混在人群裏,準備偷偷溜了。反正黑白無常也肯定能找到那個小孩,絕不會讓出現這種情況的。
想一下自己也挺冤的,我真的隻是路過而已啊!
這時,就聽白無常道,“哥哥,咱兄弟今天運氣挺好!以為隻是勾個魂的小差事,不曾想竟能把藏著鎖魂網的人抓回去!這份功勞,咱兄弟可不能放她跑了!”
我聽到這句話,頭皮都炸了。推開人群就跑,人們隻能看到我,看不到黑白無常,要是真打起來,隻能看到我一個人在這上躥下跳的,肇事司機在我們挖土救孩子的時候跑了,警察還在這問話呢,我可不想被當成精神病抓起來。
我剛跑了幾步,白無常手裏的勾魂索突然向我打過來,我側身躲開勾魂索,想繼續逃的時候,忽然聽到子彈上膛的聲音。
“不許動!”一聲厲喝,嚇得我趕忙看過去。
兩名警察用槍指著我,我條件反射的舉起雙手,“警察同誌,我著急回家關煤氣,我隻是回家而已,用得著用槍指著我麼?”
“肇事司機跑了,周圍群眾都說,車裏有小孩這件事是你說的。麵包車裏的情況你知道的這麼清楚,是不是跟司機一夥的,看到同伴跑了,你也準備跑?”
“絕對不是!”
“那你跑什麼?”
尼瑪!我告訴你,我在被黑白無常追,你能信我麼!
這時,黑無常手裏甩著勾魂索突然向我打過來,我注意力都在警察的身上,勾魂索一下子勾在了我的琵琶骨上,黑無常手臂用力的一扯。一股撕心裂肺,剔骨削肉的疼瞬時彌漫我的全身,若不是我身體裏有鎖魂網,僅這一下,我的魂魄就被黑無常從身體裏拉出來了。
“啊!”我痛得大叫了一聲,身體倒在地上,雙手拉住勾魂索的鐵鏈,害怕魂魄被勾出去。
黑白無常勾魂,魂魄被勾出去,在普通人眼裏,我就暴斃而亡了。
“兄弟,真能現在抓回去麼?”
黑無常都對我動手了,轉頭才問白無常這種話!
我多希望白無常回答一句不能,然後他就把我放了!
“哥哥放心!”說完,白無常吐著猩紅的長舌頭看向我,“小崽子,你就別掙紮了,跟我們走吧,你也少受點痛苦。”
我疼得渾身打顫,手結出驚雷咒,夏越教我的,我能請出多大雷就看自己修為了。但我就這樣攻擊,估計打不到黑白無常,於是我為了分散他們注意力,道,“你們不能隨便勾我魂,為了私怨抓我,這是犯地府忌諱的,要是讓閻君判官知道了,你們的下場絕對比我更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