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長?”柳留梅一語雙關。
“個子太高,看他久了脖頸都酸。”
“怎麼說個子長呢?”
“我們那裏說高個的人是“長子”麼。”
“那個長可不影響你們和諧。脖子酸就不看他,讓他看你不就得了”
“我說不過你。”小琴歎口氣,“柳委員,你才是大個的夢中情人啊,他對你的感覺真是好,你當時的眼界也太高了吧?”
“這叫姐無緣妹有福。小琴,如果你們能走到一起,我為你高興,為你祝福。大個是可以依靠的一顆樹。我有他這樣的朋友不是也很好嗎?”
這一年的年底,小琴同大個就領了紅本本,就在領證的第二天,小琴的前男友風火似的找到小琴,希望複婚。這再次證明丟失的是珍貴的這句話的道理。這是後話,暫且不表。
大個小琴的事落下帷幕不久,老頭子的女婿喬律師突然來找柳留梅,使她一驚,以為是來協商假婚禮的。這個設想,柳留梅現在很慎重,趨向不合適,一個黨員,黨的支部委員,弄虛作假總覺得內心惶恐。
喬律師是在星期天晚上七點來的,他是來辦理個經濟案件的。下午四點接到他所服務的律師事務所所長的電話,令他不要住市內賓館,如有朋友,最好住朋友處。喬律師明白了,這是一個頗為棘手的經濟案件,有黑社會攪進去,辦案帶有一定的風險性。一個人帶了重要的資料住賓館,一旦有事,容易被發現。可是此間沒有較好的朋友,隻有個頭不還的知交,才可以住到他家裏去。何況,辦理重要的帶風險案件,一般在辦理過程陳中,自覺不去聯係好友,為的是保護好友。你外來律師案件辦完,拍拍腿走路,可朋友還在這裏。所以,喬律師向來去外地辦案,不一絲一毫牽扯朋友。
自然,想到了柳留梅,這時也隻有悄悄找柳留梅,先去了個電話,柳留梅說在校門口接他。見麵的時候,天已經黑了。柳留梅靜悄悄把他帶到自己的寢室。正好小琴去了男友曹警官那裏,星期五下午上完第一節可就急匆匆走的,熱戀中的女人麼。
喬律師簡單的說了來辦什麼案,牽涉到本地一家涉黑的民營企業家,生意盤子做得比較大,是做家具行業的起家的,造假行賄都沾邊。
“可是姓完顏的經理?”
“你怎麼知道的?”
“他在這裏是有影響的。”
“你認識他?”
“他的女兒是我們學校的學生。”柳留梅自然沒有說起過去晚宴上同完顏經理相親的事。“今晚你在我這裏睡。”
“那你呢?”
“我好辦,學生寢室周末有空床。”
果然,這一晚有人到市內一些賓館找喬律師,這事以後聽單位領導說的。
喬律師環顧柳留梅的住處,雖還潔淨,但過於簡陋,同她本人的豐富太不一致。不禁暗中感慨,他跟著自己的書生老嶽父,甘於一起清貧,真是開放時代的另類。
柳留梅在學生宿舍睡的不踏實,記掛著喬律師的安全,早晨四點就回到宿舍,悄悄進門,見喬律師誰的很沉,當律師接案後,確實是很辛苦。
柳留梅和衣在小琴床上歪著。
事有湊巧,小琴早晨五點半就回來了,她有星期一的早自習看班。小琴一開門,見柳留梅睡自己床上,柳留梅床上睡了個男人。這時,喬律師也醒了,睡了個好覺,精神充足。小琴見喬律師三十多歲,中等個子,俊彥軒昂,認定是室友的男友。他為柳留梅高興,忙著出去買了三份早點回寢室。
喬律師吃完飯,就說要走,柳留梅就送他出校門,一路上遇到來看上第一節課的老師,都很有興趣望著柳留梅同喬律師的親和樣子。當天喬律師取證後,連夜平安返回。
因為小琴公開誇柳留梅有個好男友,因為柳留梅的故意不否認,消息傳到包校長耳中,頷首點頭:“好,好,穩定軍心啊!”
學期結束前,市教委下到學校一個指標,下學期要有一位富有教學經驗的青年骨幹教師到貧困地區支教。柳留梅聽到這一消息,立即找包校長報名。
“聽說有朋友了,什麼時候能吃上你的糖?”包校長顯得有些慵倦,但精神還是好的。
“現在就可以給糖吃。”柳留梅從坤包內掏出一隻小巧的心型鐵盒,裏麵是高級的巧克力,打開盒蓋,放在校長辦公桌上。她說是室友小琴的男友上次來給的。他知道校長愛吃巧克力,這東西對心髒有益。
“那這是謝媒禮。”包校長感慨一聲,“這巧克力聽說對冠心病有好處,但是不利糖尿病。我過五十歲不久,這兩種病卻都上身了。”
柳留梅望著校長,她來了六七年,包校長確是臉上增加不少皺紋。
柳留梅說起希望下去支教的事,校長的話題卻轉到小琴身上:“你幹了一件好事,當成了一會介紹人,那個警官是不錯,這是小琴老師的造化。聽說那警官原是你的朋友,有人說你是讓賢。聽小琴老師說,你現在的朋友也很好,這叫好人有好報,也是各有緣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