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什麼讓賢的事,還是你說的緣分。”
“你知道嗎?完顏經理可能觸犯了法律,已經批準逮捕,開始涉黑是他老婆的事,據說是個非常能搗鼓的女人,她雇痞子把對方的律師打傷。完顏經理還是可以的,人很厚道,可能就壞在他婆姨手裏。說到底,還是他自己文化不高,很難適應複雜的改革開放大格局。”包校長點起一根中華煙,“不過,事情往往壞在女人手裏,當初如果--”包校長搖搖頭,沒有說下去。
柳留梅不以為然,怎麼中國的事,曆史和現實,國家到家庭,有事情都往女人身上推呢?但他沒有反駁她尊敬的校座。
柳留梅知道包校長“當初如果”後麵的話。當初包校長曾出麵要把柳留梅介紹給完顏經理的,被她婉拒了。
“哎,完顏經理沒福,要不他不會上邪道的。”
“校長,不能這麼說,還是你說的沒緣分。”
校長苦笑一下,這時副校長來了,柳留梅站起來告別。校長起身送出門:“您要求下去支教的事,我們要通盤研究。”
就在放寒假前的第二天,校長辦公室通知柳留梅,已經決定她年後去河南西華縣農村支教一年。哪不是多卿老師同老頭子兩人去“英雄救美”的地方?
這天晚上,有家長宴請宴請。飯局結束,柳留梅見陰蒙蒙的,下了的士,快步回到寢室,見小琴在一個人抹眼淚,不免一驚。這個介紹人不好當,當成了事多,兩口子有點風吹草動,你就得關心。
“什麼事呢?”柳留梅挨著小琴坐下。
小琴一下歪在柳留梅懷裏,又破涕為笑。
“神經啊,”柳留梅給小琴一包好煙,“給你,今天又不得不去吸家長的血。”
小琴靠在室友身上,詩人似的說:“從明天起,做一個幸福的人,漫步挺肚子,從明天起,關心衛生和寶寶。”
柳留梅:“啊,要當準媽媽啦?”
“上星期老朋友沒來,又以為婦科生出問題,去醫院檢查,說是有孕了,我就立即戒煙。怎麼回事呢?兩家醫院都說我懷孕的幾率太小,幾乎是零。怎麼回事?”
“實踐是檢驗真理的標準麼。大個知道了嗎?”
柳留梅知道,小琴因為同居男友花心,一向苦惱。加上兩人合同中的“奉子成婚”的壓力大,心情好不起來,生理上就不能協調,大大的影響婦科。同曹警官拖拍後,男人百般寵她,也無“奉子成婚”壓力,生理和諧了,自然懷上了寶寶。就是這麼回事。
“還沒跟他說,下回見麵時才告訴寶寶爸爸,你說他會有怎樣的反應?”
“他會翻跟鬥。你真正是“奉子成婚”的命。”
小琴聽說室友過了新年就去支教,愁得不幸,說:“你不在怎行,大個說,還要請這個大媒人當我的伴娘。我還要請你到時候陪我生孩子。”
“你該不會讓我當你的陪嫁丫頭吧?”
“你真願意,我們倆一起陪大個吧。”
要按平時,柳留梅就把室友按倒在床上了:“欠打,看在寶寶的份上,免揍。”
“留梅,我有點怕?”
“怕什麼?壞也怕好也怕,真是小資心理。”
“你說,我這不是好上加好,可是,物極必反,擔心有不虞之禍,因為有了寶寶。”
“別想這麼多,我去打水。從這以後,這打開水的活,我包了。”
柳留梅拎了四個水瓶,下了樓,見飄起了小雪,一陣寒風,幾乎把她吹個趄趔。
打開水時,手機響了一下,見是短信:“所關設計事,望慎之再慎,從貴黨黨性、你目前的身份和長遠看,似不宜!”
其實有關為婚禮的事,不過是設計而已。
柳留梅當即回了短信:按你的方法--摸鬮。
他是故意調侃的,一想到當初是老頭子提出摸鬮定情,她又氣又好笑。
我們的生活中是否很缺少又氣又好笑的事呢?
柳留梅見雪中帶小雨,便在開水房歇了一會。聽得另一棟小樓上有音樂聲。是張學友演唱的《楚歌》:煙雨濛兮,花又開,春風吹上小樓台。
我的家,如世外,總有雨傘等著你,回來。一一柳留梅聽得入神,眼下雖是寒冬,但已見春之消息。
“愣著幹嘛?”柳留梅回神,見是小琴撐著吧紅雨傘在旁邊。
兩人青春女友相依上了樓,《楚歌》之動心的婉轉音韻漸漸淡出雨雪。
拜拜,那個浪漫設計!
再見了,溫馨的《楚歌》一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