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中隱隱傳來了悠揚的雁泣。
地上一片狼藉,所有的房屋,無一不支離破碎;所有的樹木,無一不損折毀盡。
兩方軍隊陷入了對峙的局麵,纖毫不讓,處心積慮,含一觸即發之勢。
突然,天空白光一閃,豎直下落,陡得一聲,似平地驚雷,打破了雙方的寂靜。兩方終於廝殺起來,乒乒乓乓的兵器聲,血液破裂的飛濺聲,臨死的**聲,衝殺的憤怒聲,在風中纏繞著,遙遠卻又近在。
天地間殺聲一片,刀光劍影,血肉橫飛,肅殺異常,宛如煉獄一般。
雪似的寒光照徹了天地一方,循著寒光——在少年的腰際,他的眸子,深藍如夜。腰際下懸著一柄精妙絕倫的長劍,微露劍鞘的劍身對於敵者,似乎是一種誘惑,那長劍抽出,在一個又一個人的脖頸上染上一條又一條紅鏈,敏捷而無聲。
少年的劍法使來者恐懼,似乎非合攻不可。十多人將少年圍住,攻勢綿密,竟未能傷了少年半分,忽然,四麵八方射出無數支小箭,中箭者浴火而燒,化為灰燼。少年見此,一邊迎敵,一邊尋找箭矢來源,少年趁第二輪飛箭之前,將手中長劍擲出,放箭行軍一劍封喉,合攻眾人見少年兵器已丟,數劍齊攻,看似少年毫無還手之力,卻見他在擲劍同時已一躍而起,踩在攔腰劈來的數劍之上,並借力向上一躍。飛擲的長劍似有靈性,飛回少年,少年接住長劍,畫出一道弧形的白光,數劍翻飛,地上隻剩十餘具屍體。
血雨腥風被拉成一條長線,一條鋪天蓋地的模糊的線,地上是橫七豎八的屍體,不時又有人倒了下去,哀號從未停止。
天地間,那不沾塵世的色彩與光輝,似乎沉醉了這廝殺的表演。血液沾濕了一切。
世間瞬間黑暗……又明亮……黑暗……又明亮……朔風獵獵,敗者如山,血流成河,兵器反著寒光…
…
少年喘著粗氣,尋找著自己的同伴,“少主,少主。”循聲望去,是一個中年將領士,“少主,大勢去矣。我們……我們逃……啊!……”中年將士悶哼一聲,鮮血從他口中湧出,一支冷箭穿透了他的心腔。他慢慢地,軟軟地,無奈而又不甘地在少年麵前倒了下去……倒了下去。少年咬了咬嘴唇,揚起眉,藍色的眸子看不出是悲傷,還是氣憤。這時,又有不少將士奔了過來,拉著少年,掩護著向遠方逃去…
…
風起了,霧止了,濕濕的在天地間纏繞。少年回過頭,向後望去,碧玉金縷的弓閃著淡淡的光芒。
… …
長弓在手,揭下麵具,年輕,英俊。“追,一個活口都不能留下!”
“是,將軍。” …
…
究竟有多少人喪生此戰?嗚呼~無法得知。
拔劍四顧,心已茫然。善耶?惡耶?
秋色連波,血色無情。勝耶?負耶?
修狹的長劍,無力地垂下,嗚嗚不已,殷紅的血緩緩地流淌著,猶如劍的泣淚。
…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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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義不明的分割線)
千年之後,政通人和,百廢俱興。
炊煙嫋嫋,小路幽靜,夕陽的餘輝給路邊的芳草鍍上了金色的邊。田野裏,農民們三三兩兩地收拾著東西,慈祥的麵孔也映上了夕陽的溫暖。
家家戶戶做著晚飯,小土房上小小的煙囪,冒出縷縷的青煙,直直地升上天空,看不出一點風。每一戶的白鵝,肥鴨子,小雞子都在爭著吃食。喧鬧不停。
沒有塵世的紛爭,沒有仇恨的糾結,沒有紅塵的喧擾,一切隻是和平、安定,充滿著淡淡的溫馨。
可今夜,注定是一個不平夜,故事也由此開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