廚師垂頭喪氣地走進廚房,從冰箱裏拿出了幾樣水果,從刀架上取下了水果刀……啊!不!是菜刀。他目露凶光,舉起菜刀狠狠的切向放在案板上的水果,一邊切一邊說:“該死的!該死的!該死的!……”
“啊!”
很快,廚師便把水果切好了,他端著盤子,送到了二十號房的前房門去。隻不過,之間好像進了一段小插曲……
廚師在門前剛站好,裏麵的人好像知道他來了似的,還沒等他敲門,門就開了。開門的是一位穿著褐色夾克衫,臉蛋有些肥胖,但是身材不算臃腫的男人。
男人沒有說話,接過盤子,似笑非笑地看了看廚師哭喪著的臉,以及裹著白色紗布掛了彩的手指,轉身關上了門。二十號房位於旅館的第五層,是一間單人房,裝修極其普通,但也不簡陋。最重要的還是隻有這裏的落地窗才能看見對麵民房的天台上的一舉一動,而對麵的人因為反光原因也隻能看清房裏人的影子。
男人在椅子上坐下,一手端著盤子,一手拿起盤子裏的一塊水果,笑道:“這裏的廚師不僅長得猥瑣,切的水果也這麼‘猥瑣’。”
靠在床頭、翹著腳、正在玩手機遊戲的另一名看不清相貌的男人低頭回應道:“知足吧,人家大過年的都來為我們開門就很不錯了,你還嫌七嫌八。再說了,人家的思想沒有比你齷齪就好了。”
坐著椅子上的男人笑了笑,把水果送進了嘴裏,一邊咀嚼,一邊轉向站在落地窗前、身披大衣的男子,問道:“嗯,味道不錯,老三你要麼?”
那名被稱作老三的男子表情冷漠,雙手交叉抱臂,盯著對麵天台上的事物,沒有一丁點兒情緒波動,不理睬男人。
“切,老三啊,這大過年的你就不可以放鬆點麼?”男人再次往嘴裏送了塊水果,有些掃興。
床上的男人依然沒有抬頭,繼續玩著遊戲,沒好氣道:“老二,我說你是真二還是假二?你又不是不知道老三在盯著老四,萬一老四有點什麼差池我們還怎麼跟四爺爺和四叔交代?”
老二嘿嘿地笑了兩聲,吃著水果。
“現在幾點了?”玩手機遊戲的男人問。
“二十二點四十八分零八秒。”還沒等老二看表,老三便脫口而出。
老二拍了拍額頭,低聲自言自語道:“我怎麼忘了老三這個怪胎在我身邊?”
男人長歎一口氣,道:“他已經在那一天了啊!”
老三臉上仍然沒有表情,道:“隨他去吧,畢竟蘇晴態度的改變對他的打擊真的很大。”
男人暫停了遊戲,歪過腦袋,這時才得以看清他的相貌,如果要用一句話簡單概括,那就是:黃渤和王寶強的結合體。他往落地窗的方向看去,又問:“你現在還能看清楚他在幹嘛麼?”
老三依舊麵無表情,道:“他在打電話。”
“是誰?”男人再次問。
這一次,老三的臉上終於有了表情,那是一種死神般的冷笑……“除了她,他還會接誰的電話?大爺爺?二爺爺?還是我們?或是沒到場的老五?”老三冷冷地丟下了這句話。
“老三你真棒!這是你今天說過的最長的一句話了。”老二擠眉弄眼地調侃他。
“她麼……”男人若有所思地說。
老二吃著水果,慢悠悠的說:“她?她不是赴她的十年之約去了麼?難不成她又遇到了什麼困難,又想起老四這個冤大頭了?真搞不懂老四是怎麼想的,這個女人她有什麼好?三條腿的畸形天鵝難找,可是兩條腿的女人多的是啊!所有女人關了燈還不都一樣麼?”
男人聽了他的話,笑罵道:“你問了那麼多問題,你要讓我回答哪一個好?”
老二搖搖頭,把最後一塊水果塞進嘴裏。
男人站起身,伸了伸懶腰,道:“行了,咱們也別等了,直接去把老四綁了,扛上車,現在回家還來得及。”
老二吸了吸手指上殘留的果汁,道:“我讚同老大的方法,咱們一直等下去也不是辦法啊!”
老大拍了拍老三的肩膀,道:“走啦。”說完,他走向了門口,老二緊隨其後。
老三把披在身上的大衣穿上,轉身走了幾步,扭過頭,有些不放心地又看了看天台上的場景,這一次,他皺起了眉間,道:“等等!”
“怎麼了?”正準備開門的老大問。
老三的眉頭皺更濃了。
“不好!快下樓!”老三快速轉過頭,歇斯底裏地大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