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學四年裏,因不適應上海天氣,我經常和感冒作鬥爭,沒能像同齡的女孩一樣盡情享受青春的快樂,不敢熬夜、喝酒、在冬天穿短裙、四處遊玩等等。大部分時間我待在圖書館或者宿舍裏看書、聽歌、編故事,讓筆下的人物去經曆我所沒有嚐試過的曆險,或者是看著上海灰蒙蒙的天獨自發呆。為了填補寂寞,我經常在宿舍裏偷偷養些小動物。
我曾買了一對鳥,據小販說是喜鵲,連籠子帶鳥帶回來掛在陽台上,文靜的那隻取名叫Teresa,活潑的那隻叫Stella。這兩隻喜鵲不愛叫,我總是擔心它們有毛病。Stella每天站在杆上用頭去撞籠頂,一副痛不欲生的樣子,Teresa隻是安靜地立著,呆呆地看著籠外的天空,似乎在懷念自由的日子。有一天,我打開籠門給它們換水時,Stella一馬當先衝了出去,隻剩下Teresa形單影隻,隻好把它也放走了。
後來在四月的一天,我們去市場上買草莓,一群孩子圍著一個攤子,禁不住湊近了看,原來在賣一隻小刺蝟,聯想起動畫片裏那些可愛的刺蝟背著果子慢吞吞地爬的憨態,一時興起把它買了回來,安置在空鞋盒裏,背上還給它插滿草莓。但這隻刺蝟性格孤僻,白天似乎在冬眠,怎麼撥弄也不理睬人,但一到夜深人靜的時候,就從鞋盒裏鑽出來,精神飽滿地在宿舍裏溜達,在床底的紙箱那爬上爬下,把鞋盒子推來推去,窸窸窣窣似乎在咬什麼東西,讓人毛骨悚然。我隻好爬起來,黑燈瞎火地找它,這機靈鬼似乎和我捉迷藏,氣得我七竅生煙,最後它玩夠了,又爬進鞋盒裏不動了,害我一夜失眠。有一天晚上,陽台門忘關了,它就溜到陽台去了,早晨起來已經杳無蹤跡,最後隻能推斷它“跳樓自殺”了。我跑到樓下的小花園裏仔細尋找,也沒發現它的“遺體”,就這樣莫名其妙地失蹤了。自此我每次回宿舍,都要繞到後麵的小花園轉一下,但再也沒見過它,畢業離校時還鄭重交代師妹們如果見到它,一定要好生待它。
大學期間我還養過金魚、小烏龜等等,在遠離親人的日子裏,它們帶給我許多溫情和歡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