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白陳香君心中所想的陳三,不再向此女勸說後,目光放回陳振賢身上,問道:“振賢,既然定了親,何時取人家姑娘過門啊?”
陳振賢回道:“定在明年開春,到時二伯便會請辭回家,然後才設宴擺酒。”
“二哥啊……我也很久沒見過二哥了。”
陳三輕歎一聲,隨即口中哈哈大笑道:“也好,現在我陳三回來了,憑我的神通,保我們陳家數百年安康不難,到時我們陳家要成為甘城中最幸福的一家。”
看著陳三如同娃兒立誌一般的模樣,眾人均是隨著陳三大笑起來。
驀地,陳三口中笑聲一頓,眼中目光一凝,於眾人還未反應過來之時,身形已化作一道白影竄出了廳門,消失在眾人眼前。
眾人笑聲止下,眼現驚疑,看了一眼陳三離去的廳門後,便麵麵相覷起來。
竄出了廳門後的陳三,來至廳前院子裏,縱身一躍,便躍上了屋頂,仰首望向東麵近十道快速離去的遁光。
凝神細望的陳三,眼中均有如針異芒顯現,那是陳三將觀微異能使至了極限。
快速離去的九道凝厚遁光,每一道遁光內裏是一座龐大的方形平台,上麵端坐五十名身穿灰衣,後背繡有一輪明月被陰影食去大半的修士。
九道遁光中,為首的一座平台建有行宮一般的宮殿,平台也較其它身後平台大上數倍不止。
這座顯然是首領專用的平台,上麵建有的宮殿是殿頂鋪有琉璃瓦,簷端穩坐金光獸,窗是五彩珊瑚窗,門是三丈真金門,端的是輝煌亮麗,直如仙人居所。
“衝虛門?”
方一看清平台上的修士,陳三便眼中異色閃過,口中低語一聲,語罷便徑自站在屋頂上獨自沉思起來。
走出院子的陳三家人和一眾下人,眼看陳三如此,也不敢出言打擾,隻得是凝立地上呆望著陳三,人均眼中一抹憂色顯然。
陳三呆立屋頂沉思不久,便驀地抬首看向西麵天邊,眼中異色再現,口中再次低語道:“離儒宗?”
隻見陳三所望的西麵天邊,七道遁光正往東麵急馳而去。
在陳三使出觀微異能的眼中,七道遁光中是七座瑩白墨硯,每一座硯台上立人三十名,上麵所站均是身著儒衫,負手前望的修士。
陳三口中的離儒宗,正是青雲門與其餘四宗門建成鐵盟五宗中的宗門之一,餘下三宗門分別是鎮山派、水行宗、上河門三個宗門。
離儒宗的出現,陳三先前心中所想到的猜測當即中了八成,當即臉現寒霜,口中冷哼一身:“好膽!”
此時的甘城,也有不少人發現了天上兩拔修士的經過,如陳三這般登頂而望的居民眾多。
離儒宗修士快將從甘城郊外經過之時,為首的硯台上,一名亮藍儒衫,臉相清瘦,顴骨微聳,顎下一縷飄飄長須,端的是一副大儒風範的修士,是驀然扭首朝陳府屋頂上的陳三望至。
“咦?”
這名離儒宗修士方一看到陳三,當即口中輕咦一聲,顯得甚是驚奇。
這名離儒宗修士的異樣,引的身旁一名同樣身著亮藍儒衫的修士向著其目光投向的陳三望去的同時,口中問道:“齊師弟,怎麼啦?”
這名被稱作齊師弟的離儒宗修士聞言,便指著遠處甘城中,陳府屋頂上負手而立朝自己望至的陳三,口中說道:“高師兄,你看此人是否很像青雲門當年的精英弟子陳三?而且師弟我若是沒看錯,此人所站之處,正是陳三家所在。”
“嗯。”
被稱作高師兄的離儒宗修士方一看清陳三,又聽到身旁齊師弟如此說道,當即嗯了一聲後,口中說道:“的確很像。不過,當年之事你又不是不知曉,快將三十四年過去,陳三此人要出現早就出現了,又怎會現在才出現在你我眼中。要我說,此人極有可能是陳家子嗣,所以才會與陳三如此相像,陳家子嗣站在陳家屋頂之上,也就不顯得奇怪了。而且,此人身上並沒有一絲修士特有的氣息散出,憑此就可辨出此人絕不是陳三本人。”
說到此處,高師兄是微微一笑,之後便將目光從陳三身上收回,重新凝望前方。
齊師弟聞言,也是自嘲一笑,目光自陳三身上收回,與身旁高師兄一樣,重現凝望前方。隻是,其凝望前方的眼中一抹異色不住閃現,心中隱現不安,一陣煩悶自心頭浮上。
不禁張口深呼了數口後,齊師弟才壓下了心頭煩悶。而齊師弟此舉,也引得身旁高師兄扭頭回望一眼,搖頭失笑一聲後,便不再理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