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樣的我也隻是呆呆的。
燈滅了。
醫生出來了。
他也被推了出來。
池岩撲上去,
拉住那位醫生說:“怎麼樣了?他怎麼會這樣?”
醫生沒有說什麼。
隻說要去做一個腦部檢查才可以下定論。
他安靜的躺在病床上。
臉色並沒有因為藥物而變得好轉回來。
依舊是蒼白。
速度的拉焯少去做了腦部的CT。
拿到片子後。
醫生簡單的看一下很抱歉的說:“顱腔內的癌細胞擴散了,幾乎影響了他整個大腦,手術已經太晚了。”
池岩兩眼一黑摔倒在地。
我怔怔的。
醫院已經沒有給他安排手術的必要。
他在沉睡。
如狂風中的燈燭。
稍不經意之間就會熄滅。
醫生說:
他這種狀況已經超出了醫學所能理解的範疇之外。
按病情的發展來看。
他早就在很多個月前就死亡了。
腦中的腫瘤一經擴散出來,
蔓延了他整個腦部都發生了癌化。
這樣人的軀體就失去了大腦的支配。
可是他卻能跟正常人一樣生活著。
也許正是因為他流鼻血這一原因致使他頭顱內的癌細胞一次又一次的排除。
好多的東西都不能用科學的角度就能完全意譯出來。
一個人對生存的意誌有多強烈也有可能影響到他的生命力。
就像一個忘記了自己身懷絕症的人。
勇敢努力的活著。
一樣可以老死百歲。
這世上還是有這樣的例子。
也許焯少能活到至今也是因為他強烈的渴求著某種東西。
以至用意誌驅使著他的軀體。
而這個他所渴求的東西會不會是那句話所說的:
如果可以明年我就娶你。
他整整的昏迷了一個禮拜。
中秋節都過去了。
他還是沒有醒來。
在這一個禮拜之內發生了很多大事。
焯少的手機給沉筱的老公發去了好多張她跟莫齊都的事情。
沉筱的老公在酒店裏麵造就了一起轟轟烈烈的殺人碎屍案。
他們兩人的頭被從二十幾層的高樓上丟下來。
肌體一塊又一塊的散亂在房間裏麵。
整個房間裏麵都是血。
而接下去,
池家的****醜聞。
數百張池城跟池母的照片在網上被人曝光。
在不同的網站。
不同的郵箱。
不同的時間段拋撒出來。
瞬間成為了矚目的焦點。
池岩對這件事情不聞也不問。
靜靜的守在焯少的床邊。
好像那些事情跟自己一點關係也沒有。
隻有我仍是傻傻的以為池城曾經真的愛過自己。
那既不過是人家玩的一場遊戲。
一場封住池母的嘴的遊戲。
現在總算明白為什麼會看見她在池城家裏穿著那麼爆露。
也總算明白她為什麼會反對池城去娶別的女人。
更加明白池父的態度。
他們原本就是知道的事情。
我就是整部棋裏麵的一顆棋子而已。
我開始相信池母說沒有去我家裏鬧事的事情。
像她這種女人沒必要做那種事情。
一切的一切。
隻不過是我被池城玩的團團轉。
他要遮掩住池母的這張嘴。
所以隻有瘋子才會讓人覺得她說的話不可信。
所以池家把她送進了精神病院裏去。
而這一切最讓人想不到的是還有一個焯少的存在。
他癌變的大腦。
強大的領悟能力。
讀懂了我的悲傷。
想要將我從這個漩渦之中拉出來。
一次再一次的出現在我的身邊。
也許最不該出現的或許就是我肚子裏麵的孩子。
終須有。
命裏有時終須有,
命裏無時莫強求。
到第八天。
醫院不再給他下藥了。
一位老醫生過來跟我們說:“隻要拿開那個氧氣罩就可以減少他不少的痛苦,生命有如黑夜中的流星,稍縱即逝,有過,懂過,珍惜過,也許它是短暫的,但是卻是最難忘的。”
那一夜我們默默的流淚。
莫強求。
曾經有份關懷就在我的身邊,
我隻是習慣性的忽視了它。
那原本是溫馨的。
能在我孤獨無助的時候給我溫暖的懷抱。
也明白什麼叫柳暗花明。
它想說的就是我能逢凶化吉。
讓那些欠我的都得到報應。
好比焯少留給我的信息裏麵講的,
莫齊都跟他母親之所以能一直追著我,
不是我好,
而是池城的錢好。
一切的一切都是他們之間的交易而已。
所以他該死。
所以我悔恨自己為什麼不聽焯少的。
平平淡淡的過著自己的日子。
那一夜我們在黎明的時候含著淚摘掉了他的氧氣。
轉身離他而去。
池岩問我:“假如去把母親接過來一起生活會不會讓我不高興。”
我搖搖頭。
現在的我也是一個母親了。
這對我來說是一份重大的禮物。
在可能再也之中創出了可能。
而她隻是個可憐的女人。
在這一場的遊戲中她也是一個受害者。
在進到電梯裏麵的時候我們回頭看了一下病房。
我帶著淚花說:“再見”
池岩輕輕拭去眼角上的淚:“再也不見。”
我知道我還欠他一個回答。
也許他可能再也聽不見了。
但我還是要說:“明年我就會嫁給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