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七章節(倒V)(2 / 2)

年富繼續說道,“蹉跎前半生的汪景祺最後放棄官場,專心致誌做了胡期恒的幕僚。”年季了然點頭,“難怪以胡期恒憨厚之人居然能娶上年大將軍的親妹子。”聽到這話,一旁年祿不樂意了,“胡姑爺狀元及第,為人最是親善,府中下人誰不尊重!”年季笑道,“所以這也印證了每一位功成名就的大人物身後都有位才華橫溢,卻甘願默默奉獻的淡泊隱士。”

年祿皺著一張圓圓臉,不服氣的低聲呢喃,“這是在說你自己吧。”不去理會二人的爭辯,年富自顧吟誦道,“較之閣下威名,不啻熒光之於日月,勺水之於滄溟。蓋自有天地以來,製敵之奇,奏功之速,寧有盛於今日之大將軍哉!”年富剛一念罷,年季笑噴了,“馬屁拍得如此直白,世所罕見,不知這驚世文采出自何人手筆?”年富笑道,“汪景祺!”年季一愣,“是他?不該啊!”

年富點頭,“的確以其人孤絕桀驁的性格,定然寫不出如此獻媚之文。然而它的的確確被好事之人收錄於‘西征隨筆’之上。”年季道,“難道這裏還有內情?”

“還是說來話長。”恰巧此時一位冷豔丫鬟端來香茗,年富道了聲“謝謝”,在絕色丫鬟狐疑轉身,翩躚離去之後,年富接著剛才的話題,“父親大人四十歲壽辰的前一個月,胡期恒還在為壽禮的事情發愁。若論金銀珠寶、奇玩字畫、山珍海味,以我年氏今時今日的地位,此等物件當真是稀鬆平常。”

年季癟嘴,年富繼續說著,“不知從哪裏聽來幕僚汪景祺書法造詣已至巔峰,於是胡期恒半夜將其拖將出來,想將其灌醉,騙取墨寶。”年季笑道,“以汪景祺奸猾似鬼的個性,又豈會輕易著了道。”年富點頭,“最後汪景祺沒醉,倒是胡期恒宿酒頭疼,整整三日未能從床上爬起來。眼見著父親大人的壽辰將至,汪景祺大發善心,特意裝裱一份送給胡期恒以充門麵。”

年季酒蟲上腦,從腰間拔出酒葫蘆,小小的抿了口道,“原來如此,難怪這字裏行間極盡阿諛獻媚,又恰似玩笑一般——”年季話未說完,突然猛的抬起頭,“難道這首詩出問題了?!”

年富蹙眉,“應該是出問題了,否則這攢取仕林風評的好事又豈會輕易落到我年富的頭上。而且——”年祿急切道,“少爺,而且什麼?”年富淡笑搖頭,“沒什麼。”年富話到嘴邊卻沒有繼續說下去,這讓年季想到了那位風華絕代佳人秦淮河名妓幽芙姑娘,她的出現的確巧了點。年富望向年祿,“可知那汪景祺現下人在何處?”年祿道,“正關押在總督府大獄之中!沒有李總督的手諭,任何人不得探視。”

年季雙眉緊鎖,“你那位山西巡撫姑爺就沒有傳來一點消息?”年富搖頭,“此地距離山西千裏之遙,八百裏加急恐怕也需半月有餘才能到達這裏。”年祿突然眼眶濕潤,哽咽道,“恐怕這個時候姑爺老爺還不知道汪先生已身陷囹圄,朝不保夕。”

年富沉聲道,“為什麼?”年祿泣不成聲,“聽秋思姑娘說,汪先生是因為收到一封家書才急急趕回浙江普陀探望病重父親,誰知剛進普陀城門便被埋伏在那裏的官差抓了正著。”年富忽覺頭疼欲裂,扶額良久才緩緩歎息道,“那就無需跟李大人求情見上一麵了。”

年祿急道,“少爺——”年富擺手,“自古君要臣子死,臣不得不死,父要子亡,子不得不亡。”就在三人陷入莫名傷感氛圍之中難以掙脫之時,總督府的老管家行至跟前,躬身行禮,“年大人,我家老爺有請您去看一出戲。”年富扶著欄杆緩緩站起身,儒雅淡笑,“噢?能否告訴下官這出戲叫什麼名字?”總督府管家神情一窒,垂首漠然,“小年大人去了自然就知道了。”

作者有話要說:寫一篇古代文短的二十萬字,長的四五十萬字,其中涉及有廣有深,很多細節把握不到常有的事,大家不要參照曆史書看,咱們就是休閑文學。有錯漏之處,指出來,千萬別打擊俺,俺生病,脆弱的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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