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他馬上就要說了,現在一點也不能放鬆。等他一會兒蘇醒過來再給他上一次刑。”侯爵咬牙切齒地說道。
“薛華易,他剛才說了‘瑪利’兩個字,你說,這究竟代表著什麼?”
“我想這說不定是一個女人的名字吧?會不會是他把那張密約放到了叫這個名字的女人手中?”
“怎麼會呢?如此重要的東西,他一定會親自保管的。我認為這個‘瑪利’一定代表了某種特殊的含義。”
“代表了什麼含義?”
“要是能夠猜出來的話,一切還不迎刃而解了?不過,我這次一定會讓他說出來的!”
這個時候,昏倒在床上的德貝克長長地出了一口氣:“唉……”
侯爵站起身來,走到了床邊,對德貝克說道:“怎麼樣?你想清楚了沒有?如果你還鐵嘴鋼牙的話,你這條老命可就要交代在這裏了,現在你可是我的俘虜,即便你疼得死去活來,你也沒有叫喊的權利。你的生死現在由我來決定,隻要你把密約交出來,我就會放過你。”
聽完這句話,德貝克仍然不言不語。
“你難道仍然執迷不悟嗎?好吧,薛華易,繼續上刑。”
皮帶很快又被越收越緊,德貝克痛得麵無人色,嘴唇顫動了幾下,幾乎連話也說不出來了,身上的肌肉也跳動不已。
侯爵擺了擺手,示意先暫停一下。他提過一盞燈來,照著德貝克的臉,大聲地說道:“還不趕緊說實話!”
這個時候,德貝克的嘴裏發出了十分微弱的聲音,究竟說了些什麼,盡管羅賓十分用心地去聽,可還是什麼也沒有聽到,羅賓不由得心中一陣著急。
“這下糟了,如此一來,就隻有侯爵知道密約在什麼地方了。”
羅賓把手槍掏了出來,決定一不做二不休,幹脆一槍打死德貝克算了,讓這個大秘密永遠石沉大海。可他又一想:“不行,萬一德貝克已經把這個秘密告訴了他的親戚或心腹,那我又該用什麼方法應對呢?”
想到這裏,羅賓把手槍收了起來,繼續靜靜地傾聽。
德貝克正在說話,可聲音低沉得很,於是,侯爵把耳朵湊到了他的嘴邊,不斷地點著頭,嘴裏發出聲音,似乎十分驚訝一般。
沒過一會兒,侯爵便心滿意足地站起身來,對德貝克說道:“好的,我知道了,你可真夠朋友啊。薛華易,快給他鬆綁。德貝克,如果你早說了,你就不會吃這麼多苦頭了。你們好好地照看著他,給他一點酒喝。”
薛華易和他的兩個兒子把綁在德貝克身上的鐵鏈解了下來,給他的傷口上抹了一些藥,又拿來了一瓶酒。
這時,侯爵看了看表,對薛華易說道:“把這個家夥交給你的兩個兒子看管,你趕快開車把我送到車站,一定要趕上今天的最後一班車。這件事情可是緊急萬分啊。我立刻就要趕到這個家夥在巴黎的住所,把那張密約找出來。密約一旦到手,我就會發電報過來,到時候,你們就可以放他走人了,因為他已經沒有任何價值了。”
“是的,我明白了。”
侯爵匆匆地向外走去,沒走幾步就折了回來,大聲地說道:“德貝克,你告訴我的那些話都是真的嗎?如果你騙了我,等我回來,非打爛你的老骨頭不可,你聽清楚了嗎?”
說完這句話之後,他吩咐薛華易:“快去把車準備好,我要走了。”
“侯爵,你一定要小心啊,這個家夥的家裏肯定有不少的警察。”
“不用擔心,我有辦法,一定可以混進去的。那些警察未必個個都是忠於職守的,再說了,有錢能使鬼推磨。喂,德貝克,你可最好對我說實話呀!”說完之後,他帶著薛華易離開了刑訊室。
羅賓心想:“我得趕緊抓住他們,以免他們搶先把密約拿到手。”想到這裏,羅賓打算順著繩索滑下去,然後帶著自己的手下在半路上截住他們二人。於是,羅賓把腰上的繩索牢牢地係在了一塊突出的岩石之上,剛要向下滑行,可轉念又一想:“這樣做並沒有什麼意義,如果這兩個家夥死活不肯開口,或者是德貝克欺騙了他們,那我豈不是‘竹籃子打水一場空’嗎?我還是現在就把德貝克救出去好了,他剛剛受過刑,已經沒有任何的抵抗能力了,再說,他已經把秘密告訴給了侯爵,也不怕再多告訴我一個。好,就這麼決定了!”
羅賓轉念又一想:“可是,假如我救走德貝克的行動失敗了的話,我就應該和克莉斯立刻趕回巴黎,讓貝拉斯嚴密封鎖德貝克的公館,同時密切地監視特法克侯爵,以防止他得手。然而,有兩個壯漢一直守在刑訊室,窗戶上又設有鐵柵欄,我用什麼辦法才能夠把德貝克帶出去呢?”羅賓苦思冥想,可急切之間也想不出好主意來。可是他卻知道,如果不抓緊時間下手,等送侯爵去車站的薛華易回來,事情就更不好辦了。
正當羅賓焦急萬分的時候,情況發生了一點改變,在刑訊室裏看守德貝克的那個人大概是想抽煙了,他掏出了自己的煙盒,可裏麵一支香煙也沒有了,他吐了吐舌頭,推開牢門,走了出去。
薛華易一共有三個兒子,所以,應該還有兩個人守在這裏,可是這個人去後就再也沒有回來。
“我知道了,這個人找門口的人要煙大概是沒有要到,所以他溜回了自己的房間,看起來,在德貝克吐露了實情之後,他們已經放鬆了警惕。”
就在這個時候,隻見一直躺在床上、半死不活的德貝克突然坐了起來,他先是環視了一下四周的情況,然後跳下床來,來回踱著步子。
看到此處,羅賓心想:“這個家夥吃了那麼多的苦頭,可現在仍然可以行動自如,他的身體可是真夠強壯的。如此看來,讓他順著繩索跟我滑下去應該也不成問題,可是,怎麼才能夠讓他乖乖地跟我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