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賓突然想到了自己的身上還揣著德貝克表姐寫的那封信,於是,他把信取了出來,從窗口扔了進去,剛好扔到了德貝克的腳邊。
德貝克被嚇了一跳,他先是小心翼翼地環視著四周,然後抬頭看了一眼窗戶,驚訝得合不攏嘴。接著,他把那封信撿了起來,開始看上麵的內容。
德貝克看完信之後好像十分激動,他抬起頭來,對羅賓說道:“這封信是你帶來的嗎?”
“沒錯,是你的表姐優英娜讓我來的。我想要把你從這裏救出去,然而,拆這個鐵欄杆好像要花費很長的時間,如果這個時候有人進來可就糟了。”
“不會的,那些家夥通常都會在外麵睡覺,這個地方隻有一個出口,所以他們並不怕我跑出去。”
“這樣做不會吵醒他們嗎?”
“不會,鐵門和牆壁都厚實得很,你就放手地幹吧!”
“你得順著繩索一點一點地滑下去,你的手剛剛受了傷,可以做到這一點嗎?”
“盡管有些痛,但是我想我可以。”
這個時候,突然響起了開門聲,羅賓連忙把頭縮了回去,德貝克也趕緊把信藏好,伸了伸懶腰,裝作是剛剛起床不久的樣子。
隻見薛華易端著一盤點心和一瓶葡萄酒走了進來,對德貝克說道:“議員先生,侯爵已經交代清楚了,既然您已經說出了應該說的話,所以,今天晚上就請您吃些東西。假如侯爵在您家中書桌的抽屜裏找到了那個水晶瓶塞,他就會發個電報過來,這樣,您就可以大搖大擺地從這裏走出去了。”
顯而易見,薛華易今天晚上的心情不錯,或許是由於多喝了幾杯,他說話時總是搖搖晃晃的,他又把自己的三個兒子喊了過來,對他們說道:“議員先生現在要休息了,你們幾個今天晚上也可以好好地睡上一覺了。”
說完之後,他就帶著他的三個兒子離開了刑訊室,把出口的大門牢牢地鎖住了。
羅賓把頭探了進來,問道:“現在可以開始了嗎?”
“開始吧!”
羅賓立刻開始行動了起來,他用銼刀迅速地銼著窗戶上的鐵柵欄。德貝克則從床上跳了下來,把耳朵緊緊地貼在大鐵門上,仔細地傾聽著門外的聲音,同時小聲地催促著羅賓行動要快一點。
終於,在羅賓的努力之下,鐵柵欄被鋸斷了幾根,這樣一來,一個可供一人出入的豁口就被打開了。德貝克把大鐵床推了過來,踩著床爬了出來。
羅賓把繩索打了一個結,係在德貝克的腰上,對他說道:“抓緊繩索,一點一點地滑下去,下麵有一條小船在接應我們。”
“從這裏順著它向下滑嗎?”德貝克向下看了看,顯得有些害怕。
“沒錯。”
“繩索足夠長嗎?”
“一直通到下麵。”
“特法克那隻老狐狸會不會早就想到了這一點呢?”
“不會的,這裏是絕壁。”
“你可真了不起啊,竟然能夠爬到這裏。”
“不得不這樣啊,你的表姐和表妹給了我不少錢嘛!”
“她們現在在哪裏?”
“就在下麵的小艇上。”
“下麵是一條河流嗎?水流是不是很湍急啊?”
“是的,水流很急,還是趕緊滑下去吧,不要再多說了。”
“還有,你爬上來多長時間了?是不是一直都在外麵偷看?”
羅賓聽了這句話,心中暗暗好笑,心想:“老家夥大概是害怕秘密被我聽到吧。”
於是,羅賓告訴他說:“我把信丟給你時才剛到不久。”
德貝克聽了這句話,輕輕地出了一口氣,好像這下終於可以安心了一樣。
羅賓接著說道:“現在,你抓緊繩索,先找個穩固的地方站好,滑下去的時候不要著急,這個地方實在是太高了,如果不小心摔了下去,你一定會粉身碎骨的。”
羅賓找準落腳的地方,順著繩索,一點一點地滑了下去,德貝克也跟著羅賓向下溜去,他手上的傷似乎很嚴重,隻聽得他不斷地咒罵著:“哼,特法克這個混蛋,這個惡魔……你等著瞧吧,我遲早要跟你算這筆賬的!”
德貝克一邊尋找著落腳點,一邊不停地咒罵著。過了一會兒,羅賓的腳終於碰到了梯子,於是,他對德貝克說道:“梯子就在這裏,下麵有一塊大岩石,小艇也停靠在岩石的旁邊,我的同伴和你的表姐都在小艇上等著咱們呢!快點吧!”
說完這句話,羅賓吹了一聲口哨,下麵也傳來了一聲口哨作為回應。
“我先下去了,你扶好梯子!”羅賓說道。
“不,等一等,還是我先下去吧!”德貝克說。
“這是為什麼?”
“我累極了,而且手上還有傷,所以想先下去休息。”
“好吧,那你先下去吧!”羅賓在黑暗中摸到了德貝克的一隻手,把他引向靠近梯子的地方。
“梯子在哪裏啊?是在這裏嗎?”德貝克用他那粗大的手順著羅賓的手向上摸去,一直摸到了羅賓的脖子。
羅賓被他摸得癢癢的,一個勁兒地向上縮著脖子,突然,就在這個時候,一道寒光從羅賓的眼前閃過,羅賓頓時感覺到自己喉嚨的右邊一痛,原來已經中了德貝克一劍,這個家夥的身上竟然藏著一柄短劍!
“你這個家夥,你瘋了嗎?”羅賓一邊用手捂住傷口,一邊厲聲責罵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