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希爾連忙跑了過來,羅賓和他一起把克莉斯抬到了床上,讓她躺好。接著,羅賓撬開了她的嘴,給她喂了一些安眠藥。
“這樣一來,她就可以一覺睡到明天早上了,現在,讓我來看看今天晚上的報紙都寫了什麼?”
羅賓從地上撿起了那張報紙,隻見上麵寫道:
死刑犯吉貝爾和布仙利即將於明天早晨執行死刑,然而,當局已經得到可靠消息,稱大盜亞森·羅賓會在明天劫法場,因此,相關部門已經作好了準備,監獄附近戒備森嚴,有大量軍警守備。
據說,當局已經決定,明天早晨,在監獄的牆外,也就是阿拉格廣場的堤岸上,對這兩名死刑犯執行死刑。
在兩名死刑犯當中,布仙利是一個慣犯,曾向記者表示,他根本不把死刑當一回事,不管是什麼時候處死他,他都會從容麵對,現在隻求一死,越快越好,千萬不要拖泥帶水。
另一名死刑犯吉貝爾的態度也非常鎮定,他曾經向獄中的同伴透露,說他的老板羅賓一定會來救他,而且是早就答應他的,還說羅賓是一個說到做到的好漢,從不失信於人。他說:“所以,我相信他一定會救我出去的,即便是我走上了斷頭台,在行刑的最後一刻,我也絲毫不懷疑這一點。我是冤枉的,我從來都沒有殺過人,對於這一點,老板知道得清清楚楚,所以,他一定會想方設法把我救出去的。”
死刑犯吉貝爾對於羅賓的營救信心百倍,絲毫沒有慌亂的意思。
那麼,羅賓到底會不會劫法場救人呢?請各位讀者拭目以待!
這篇報道使羅賓十分感動,他的眼淚情不自禁地流了下來。
“唉,吉貝爾這孩子,他是如此地信任我,如此盼望我能夠把他救出去……可是,或許連我現在也沒有能力救他了,我費了那麼大的精力,可沒想到拿到手的竟然是一張假密約。而且,掌握罪證的鮑蘭德又去了倫敦,一時半會兒也回不來。事情已經到了這步田地,即便我再神通廣大,這時也沒什麼辦法了。唯一的辦法就是逼著德貝克說出那份真的聯名密約在哪裏,除此之外,再也沒有其他的辦法可以救吉貝爾了。按理說,那輛載著德貝克的車應該早就到巴黎了,可為什麼到現在還沒有來呢?莫非汽車在半路上出了什麼故障?”
想到這裏,羅賓的心裏感到十分的不安,於是,他把葉希爾叫了過來,對他說道:“盧寶利和古勒伊兩個人有沒有打電話或者發電報過來?”
“都沒有。”
“怪了,他們應該早就到巴黎了啊。”
這個時候,門外響起了急促的電鈴聲,葉希爾連忙跑下樓去。
“老板,有電報了!”
“是他們兩個發來的嗎?”羅賓打開電報來看,隻見上麵寫著:
汽車引擎出現故障,修理費時,明晨可到巴黎。
看完這封電報,羅賓狠狠地咬了咬牙,看樣子,這個辦法也行不通了。
羅賓長歎了一口氣,絕望地坐在沙發上,心想:“吉貝爾的命運已經這樣了,我還能有什麼辦法拯救他?”
由於第二天早上就要執行死刑了,所以今天晚上的監獄附近是非常熱鬧的,車水馬龍,人聲鼎沸。一個嶄新的斷頭台出現在廣場的中央。到時,犯人會從梯子上被押送到斷頭台上,他會平躺在一個大木板上,行刑的時候,一把大刀會從上麵放下來,一下子就把犯人的頭顱切掉,這就是法國最為古老的斷頭台。
看熱鬧的市民們在前一天的夜裏就從四麵八方趕來了,廣場上到處都是人,警察和軍隊也很早就出動了。羅賓要帶著他的手下來劫法場的新聞早就在市民中傳播開來,喜歡熱鬧的人的心理就是這樣的,往往越是可怕的場麵,他們就越愛看。
這天的天氣不好,淅淅瀝瀝地下起了小雨,可廣場上的人們卻越聚越多。到淩晨4點鍾的時候,廣場上已經黑壓壓地擠滿了人,人群像潮水一樣湧動著,每個人的手裏都提著燈,廣場被照得亮如白晝一般。
這時,東方露出了魚肚白,雨也下得小了很多,行刑的時間馬上就要到了。而監獄裏完全是另外一番景象,身穿黑色製服的看守正在四處走動,忙個不停。
在角落裏,貝拉斯和檢查長正在說著悄悄話,檢察長愁容滿麵,似乎是有些擔心的樣子,他低聲說道:“如果羅賓出現了……”
“不會的,羅賓是絕對不會出現的,我已經派出大量的警察包圍了他的住處,他休想走出大門半步,行刑的時間快要到了,你就放心去幹吧!”貝拉斯神氣十足地說道。
這個時候,坐在吉貝爾旁邊替他辯護的那個律師說道:“你一定會後悔的!”
貝拉斯在聽到這句話的時候明顯有一些生氣。
“那麼,按照你的看法,吉貝爾是被冤枉的?”
“不錯,他絕對不是殺人犯,不管怎麼樣,他都不應該被判處死刑。”
“事到如今,再說這些話還有什麼用呢?審判的結果清楚明了,他已經被定成死罪了,這是無可更改的事實,而且馬上就要執行了。”
終於,布仙利被獄警從單身牢房裏提了出來,盡管他一口咬定吉貝爾就是殺人犯,可是,當他聽說吉貝爾也被判處死刑的時候,還是驚訝萬分,或許是覺得很對不起他吧。
“真的要兩個人一起死嗎?”他陰陽怪氣地說著,邁步向外走去。
吉貝爾也被人從單身牢房裏押了出來,麵對即將要執行的死刑,他顯得有一些慌亂,他大聲地叫喊著:“我沒殺人!我沒殺人!憑什麼把我送上斷頭台?我沒有罪,我是無辜的……我不想就這樣死去……我不甘心啊……”他的身體不停地顫抖著,還大叫不止,那副可憐的樣子,就連獄警看了也於心不忍,隻好轉過頭去,不再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