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2 / 2)

“啞喉嚨也要唱,又不要你上台。”

“過年再聽你的戲。來段《斑鳩上樹》吧,我最愛聽。”

“好吧,你不怕牛麗珍咬耳朵,我唱給你聽。”

肖海濤沙啞著嗓子唱開了。

斑鳩上樹把腳移吔,勸哥嫁出腳頭妻。嫁出妻子我包你呐,包你鞋來包你衣,包你一世做夫妻。

情哥聽見姐的言吔,回家就把妻子嫌,一日將妻三輪打,三日將妻九回嫌,退回婆家要禮錢。

擦幹眼淚叫聲哥吔,莫聽別人來刁唆。我的哥吔,自己妻子三成好,朝積線,晚紡紗,蒸茶煮飯當得家。我的哥吔,自家妻子長流水,別人妻子牆上雪,瓦上霜,太陽一出不久長。

長板築,短板埋,不嫁妻子莫到我家來。我蓄青山不怕冇柴砍,栽得花多不怕沒有蜜蜂來,斑鳩飛去鳳凰來。

我的姐吔,我是洞庭湖裏野鴨子,東塘不落落西塘,西塘無水奔長江。

樸實憂傷的歌聲,仿佛勾起了曾經有過的故事,忽然大家都沒了聲音,隻有水車單調而不知疲倦地吱呀叫喚。

嘯天湖小學屋後的水渠上,牛麗珍正耷拉著頭坐在地上嚼冬茅根。突然,腦後伸出一隻手奪走了冬茅根。牛麗珍一聲尖叫,回頭看見月光下一瘦高個人影,“是你這鬼啊,嚇我一跳。”

謝大成嘻嘻笑著,“吃這鬼東西呀,來,我有好吃的。”

牛麗珍見他手背在身後,一副鬼兮兮、色迷迷的樣子,故意不理他,“你有卵好東西。”

“卵當然是好東西呐,你不想啊?”謝大成緊蹭著牛麗珍身子坐下來,拿個紅薯晃了晃,“怎麼樣?真正掛在屋梁上蔭晾的紅薯呢。”

牛麗珍覺得胃裏哇地一響,口水就湧了上來,連忙伸手去抓。

謝大成逮住手順勢一拽,將牛麗珍摁到自己懷裏。

牛麗珍掙紮著推他腦袋,“莫搞莫搞。”

謝大成一邊摟緊她,一邊就去揉她胸脯,“麗鱉,老子想你想了幾十年呢,今天跟我搞一回囉。”

“沒你的份!沒你的份!”身體強壯的牛麗珍奮力推拒,兩人滾到冬茅草叢裏。砍伐過的冬茅草尖硬的篼茬兒刺得謝大成後背鑽心的痛。他隻得放開手,忿忿地說:“你這婆娘怎麼這大的勁!真是隻牛婆啊。”

牛麗珍站在一邊嬉笑,“你這樣猴子,還想搞老娘啊,做我崽還差不多。”

謝大成正哈哧著刺出血的手掌,忽然又一把抱住牛麗珍雙腿,一邊撫摸一邊哀求:“麗婆娘,我真的好想你呢。”

牛麗珍站著沒動,“你好大膽!我老公就在湖邊,曉得了不打斷你狗腿。”

正糾纏時,聽到和牛麗珍一道下車休息的百喜在喊:“嫂子!嫂子!”

牛麗珍掙開腳就走,“上車了,豬壓的。”

謝大成一邊在草地上找紅薯,一邊小聲說:“等會來啊,等會再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