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蝶戀花(1 / 2)

小丫鬟讓人拿來筆墨紙硯,放在桌麵上,看著楊躍,不客氣道:“這位公子,筆墨紙硯都給你拿來了,寫吧。”

她在等著看楊躍的笑話,若是楊躍寫出來的詩詞上不得台麵,她就要好好羞辱他一頓,讓他知道沒本事不要擺那麼大的譜。

楊躍不理會這個小丫鬟,提起筆,故作沉思狀。

旁邊圍著的幾個青-樓女子這時也停止了嬉鬧,等著看楊躍的詩詞。

“喲,清雨小丫頭,你們這麼多人圍著幹什麼呢?”

隨著聲音,一個烏發披散,睡眼惺忪的女子從二樓走下來,這女子似乎是剛睡醒,還沒梳妝打扮,身上隨意披著一件桃紅色的裙袍,那股由內而外透露出的慵懶嫵媚,卻仿佛是與生俱來,舉手投足間的動作都能叫人怦然心動。

好一個妖嬈女子,楊躍心中感歎,古代青-樓女子質量居然這麼高,真是讓人獸血沸騰呐。

正在欣賞美女,突然感到旁邊有殺氣,楊躍偷偷瞥了一眼旁邊,卻發現那個叫清雨的小丫鬟正一臉鄙夷地看著他,楊躍回過神來,自己現在正在裝-逼擺譜扮演恃才傲物的大才子,要是老盯著人家美女看,是有點不符合身份。

楊躍輕咳一聲,正襟危坐,不再去看那妖嬈女子,手中持著毛筆準備寫字。

那妖嬈女子見清雨沒有搭理她,倒也沒有生氣,自顧自地走到楊躍麵前,笑著道:“這位公子麵生得很,不常來我們花楹樓吧?”

楊躍心想我哪有錢來,將毛筆擱在硯台上,正準備答話,旁邊的清雨已經不耐煩地衝那妖嬈女子道:“桃夭,這位公子正在給我們家小姐寫詞,你不要過來打攪他。”

“是嗎?”妖嬈女子桃夭也往楊躍旁邊湊,道:“那公子快寫,讓奴家也看看。”她湊得近了,一股桃花般的清香自她身上飄出,縈繞在楊躍鼻尖,令楊躍心癢癢的。

楊躍眼觀鼻鼻觀心,鎮靜心神,提筆沾墨,在紙上書寫起來。

“佇倚危樓風細細。”

這是柳永的《蝶戀花》,起首這一句,說登樓引起的春愁,全詞隻此一句敘事,便把主人公的外形像一幅剪紙那樣突現出來了。“風細細”,帶寫一筆景物,為這副剪影添加了一點背景,使畫麵立刻活躍起來。

“好詞,好字。”桃夭開口讚道,隻這開頭一句,已見不凡,還有楊躍一手好字,也為這一句詞增色不少。

清雨心中卻是冷笑,才第一句而已,雖然是不錯,但後麵如果差了,單憑這一句可撐不起一首詞。

楊躍下筆如飛,行雲流水,紙上已寫出詞的上半闕:

“佇倚危樓風細細。望極春愁,黯黯生天際。草色煙光殘照裏。無言誰會憑闌意。”

這半闕一出,紙上立刻冒起一尺來高的青氣。

“青氣高一尺。”旁邊圍觀的青-樓女子,有人驚呼出聲,詩文出色,會生出青色的文氣,青氣越高,代表詩文越優秀。

小丫鬟清雨看了楊躍一眼,沒有說話,僅憑這半闕詞,她已經沒有挖苦楊躍的理由了,這令她有幾分不甘心。

楊躍額頭冒汗,才寫了上半闕,就感到有幾分疲憊,這等前世千古流傳的詩詞,要把它寫出來,對才氣消耗極大。

休息了一小會兒,楊躍繼續寫下詞的後半闕:

“擬把疏狂圖一醉。對酒當歌,強樂還無味。衣帶漸寬終不悔。為伊消得人憔悴。”

紙上的青氣再次竄高,到了二尺,等楊躍最後一句“衣帶漸寬終不悔,為伊消得人憔悴”寫出來,青氣更是直接竄到了紙上四尺高。

青-樓大廳中一時鴉雀無聲,眾人皆在看那首詞:

蝶戀花

佇倚危樓風細細。望極春愁,黯黯生天際。草色煙光殘照裏。無言誰會憑闌意。

擬把疏狂圖一醉。對酒當歌,強樂還無味。衣帶漸寬終不悔。為伊消得人憔悴。

反複誦讀,唇齒生香。

清雨緊咬著嘴唇,她已經沒有了要為難楊躍的念頭,能寫出這般好詞,他是有資格狂傲,視她們為井底之蛙。

“衣帶漸寬終不悔,為伊消得人憔悴。”桃夭口中念著詞中的這一句,輕輕歎息道,“隻這一句,便勝千言萬語。”

而後,又轉頭對楊躍道:“可惜公子還未開啟智竅,沒法運用文運之力,自身又文名未顯,否則這首詞一寫出來,就不隻是區區四尺高的青氣,而是直接青氣七尺,青中帶紫,天生異象。不過現在也不打緊,隻要把它流傳出去,紙上的文氣必然能再次升高,將來對公子開啟智竅後修煉文運之力也大有裨益。”

說著,桃夭就要伸手去取桌上的詞稿。

清雨一看,急了,撲過去雙手張開擋在桌前,道:“你幹什麼,這是寫給我們家小姐的,你不能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