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夭笑道:“誰說是給清穎妹妹的,你看人家正主還沒發話呢,這位公子,你倒說句話。”
桃夭一邊說話,一邊還朝楊躍拋了一個媚眼。
可惜,她這個媚眼注定是拋給瞎子看了,楊躍寫完整首詞後,就在閉目養神,以他現在的情況,才氣跟不上,寫出這樣一首詞有些超出負擔。
楊躍睜開眼睛,道:“我這首詞,是打算拿來賣的。”
桃夭道:“這可是無價之寶,賣了挺可惜的,不過你要賣我也不攔你,我出銀子把它買下。”
清雨怒道:“他是先要賣給我們小姐的,先來後到你懂不懂。我把這首詞拿給我們小姐看去。”
清雨雙手捧起那張詞稿,轉身就跑。
桃夭搖頭道:“若是這首詞差上兩分,我倒是要爭上一爭,可惜有那末尾兩句,注定千古流傳,落在我手裏有些浪費了,清穎妹妹的歌喉在我們江南可是一絕,由她來唱這首詞,才算不辜負它。”
楊躍微笑道:“姑娘倒是看得開。”他本還想若是有兩人相爭,詞能賣個好價錢,現在桃夭不爭了,顧客就剩下清穎一人。
不過楊躍也不是很在乎這首詞能賣多少錢,隻要足夠他度過眼前的難關即可。
花楹樓的一間閨閣中。
一個年方雙十的女子正坐在書案前,手中持著毛筆,秀眉微微蹙起,她身前的紙張上已經寫上了幾句詞,隻是感到不滿意,陷入苦思中。
“姐姐,姐姐。”清雨興衝衝地從外麵跑了進來。
那女子抬起頭,眼眸黑亮,如雲的烏發輕挽,頭上隻簡單地插著一根玉簪,一身天青色襦裙,清麗無雙,如月宮仙娥。
“清雨,都這麼大人了,還毛毛躁躁的。”她的聲音如清泉流淌,雖是在責怪,但語氣中透露著親昵。
“姐姐,我要跟你說……”清雨急急忙忙道,不過話還沒說完就被清穎打斷了。
“是不是剛才那個要來獻詩的書生的事。我剛才站在窗口,你們在門口發生的事我全看在眼裏,那書生身上衣著一般,既然找到這裏要賣詩詞,想來是遇到困難,你也別為難他了。不管他詩寫得怎樣,去取一張十兩的銀票送給他,也算是做件好事。”
“不是的,哎呀,姐姐,被你一打攪我說不清楚了。”清雨一跺腳,將手中的詞稿捧到清穎麵前,“你看看這個。”
詞稿上的青氣隔了這麼久,早已隱去,看上去就是一張普普通通的紙張。
清穎被清雨纏得沒辦法,隻好接過她手中的那張詞稿,不過沒有馬上看,而是隨手放在一旁,用一本書壓上,道:“我正在填一首詞,正沒頭緒,沒空理會旁的事,這個放在這邊我待會再看,你先去取銀票給那書生送去。”
“可是,姐姐……”
“好了,別可是了,快去。”清穎腦子裏突然有了一點靈感,不管清雨,提筆在紙上寫了起來。
清雨嘟著嘴,見清穎不搭理她,取了一張十兩的銀票,賭氣跑下樓去。
大廳中。
桃夭見清雨從樓上下來,笑吟吟道:“怎麼樣?清穎妹妹願意出多少銀子買下這首詞?”
清雨狠狠瞪了桃夭一眼,走到楊躍身邊,將手裏捏著的銀票遞給楊躍,道:“那,這是我家小姐給你的。”
桃夭看見銀票上的數額,愣了一下,而後咯咯笑了起來,“那樣一首絕妙佳詞,清穎妹妹隻願意出十兩銀子,這真是……”
清雨小臉漲紅,爭辯道:“我們家小姐還沒看那首詞,如果她看了自然不會隻出這麼一點。”
桃夭道:“無論怎樣,她出十兩是事實。清穎妹妹愛好詩詞,在江南可是有愛才之名,本以為這次如此佳詞問世,她會上演一段百金購詞的佳話,哪想結果確是如此,真叫人失望。”
清雨跺腳道:“你不用這樣冷言冷語的,我,我這就我們小姐去,她現在可能已經看了那首詞。”她是個急性子,說完又匆匆跑上樓去。
看著清雨跑上樓,桃夭轉過頭,笑語盈盈道:“我那清穎妹妹看來確實是沒有看到你的詞,這下是要鬧出大笑話,不過倒讓公子吃虧了。”
楊躍將那張十兩的銀票放入懷中,搖搖頭,笑道:“無妨,這些銀兩對我足夠了。”
他的本意不過是想弄點銀兩暫時渡過難關,十兩銀子夠他和妹妹用上大半年,完全足夠。
對目前的楊躍來說,求取功名才是最重要的,有了功名,在這個世界就可以修煉氣運之力,這才是他所追求的,到時候錢財什麼自然不在話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