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炳一臉藐視，道：“這件事已在府城那邊流傳，我問過花楹樓的幾位姑娘，她們當時就在場，親眼看見那少年寫下這首詞，紙上升起四尺青氣，絕對錯不了。”
楊躍看了高炳一眼，這小子也不過十七八歲的年齡，竟然跑去青-樓，真是斯文敗類呐——竟然沒叫上我。想起自己上回也進過花楹樓一趟，不過當時是為了賣詞，匆匆而來，匆匆而去，都沒好好感受一番。
想起花楹樓，順便也想起那個平胸的小蘿莉，似乎是叫清雨，是花楹樓花魁清穎身邊的丫鬟，當時拿到銀子急著趕回去，都沒機會見見那清穎姑娘，據說這時代的花魁是琴棋書畫無所不精，有機會還真想見識見識。
對了，當時還有個叫桃夭的青-樓女子，妖嬈嫵媚非常，現在想起都有點心跳加快的感覺，真乃尤物。不過，不知道為什麼，當時沒有細想，現在回憶起來總覺得這個叫桃夭的女子身上有些不對勁的地方，也不知道是不是錯覺。
正在這時，四周喧鬧的聲音突然一下靜了下來。
怎麼回事？
楊躍奇怪地抬起頭，發現眾人視線都被吸引到了一個地方，也跟著將目光轉過去。
隻見不遠處出現三個人，正朝這邊走來，中間的是一個穿著紅色衣裳的女子，身形如柳，眉目似畫，膚白勝雪，言笑晏晏，令人見之就生親近之感，卻又不敢靠得太近，生怕褻瀆仙姿。
跟在這紅衣女子旁邊的兩個人，楊躍卻是認識，正是楊家三少爺楊啟和楊家四少爺楊忌。
張元正輕聲對楊躍道：“是你們楊家的人，那女子是誰？你認識嗎？”
楊躍搖搖頭，道：“沒見過。”這紅裳女子的相貌氣質如此出眾，若是見過，楊躍絕對不會忘記，確實從未見過，隻是不知道楊啟和楊忌怎麼和她走在一起。
不過說起來，楊躍自搬離楊家大院後，和楊子簪住在小溪邊的茅草屋中，就很少到楊家大院，對楊家中的事情了解其實並不比外人多多少。所以楊啟和楊忌認識那紅裳女子，而楊躍見都沒見過，這種事情也很正常。
楊家是東湖縣上有數的大戶，楊啟和楊忌也都是東湖縣上知名的人物，他們的到來，讓現場大多士子們將注意力放在他們身上。
有些與他們相熟的，這時湊上前去打招呼，同時旁敲側擊，打聽那紅裳女子的身份。
楊啟和楊忌與那紅裳女子走在一起時，腳步有意無意落後半步，神態恭敬，任誰都能看得出這紅裳女子的身份不簡單。
容顏絕世，身份不凡，如此兩者相加，自然引人注目，像楊躍這邊的高炳和趙春生兩人，原本還在爭論不休，此時卻完全被那紅裳女子吸引住目光，呆呆地往那女子走來的方向看著。
張元正撫掌感歎道：“古人曾雲傾國傾城之貌，一直不得理解，今日一見，當是如此。”
楊躍也在看著那紅裳女子，待她走得近了一點，可見她烏發如雲，雙眸幽深明亮，璀璨若九天星辰，氣質高雅、出塵，仿佛不沾一點俗世汙垢。一見之下，便是楊躍，心中也不由自主地暗讚一聲，好一個絕色美人。
隨著她越走越近，楊躍聽到了有人倒吸冷氣的聲音，甚至還有吞咽口水的。
抬頭看看對麵如同癡傻了一般的高炳和趙春生，再看看四周張大嘴巴的其他人，楊躍微微搖了搖頭，不過想到這個世界的女子大都是大門不邁二門不出，能見到她們的機會並不多，如紅裳女子這般國色天香的，很多人更是生平未見，所以四周士子們如此反應倒也不算太稀奇。
楊躍也隨了大流，繼續盯著那紅裳女子看，不過他的注意力有很大一部分放在楊啟和楊忌身上，這兩個人原本也是能吸引眾人目光的人物，此時在紅裳女子的光彩下，卻完全淪落成為配角。
楊躍在心中猜測那紅裳女子的身份，既然楊啟和楊忌同時陪在她身旁，那就說明這女子跟楊家應該有點關係。
楊家在東湖縣也算是高門大戶，但在整個江南，甚至隻是在江嶽府，那就排不上什麼號，楊家能扯上關係的名門望族並不多，莫非這女子是楊忌母親吳氏娘家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