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月明。
寒雲城,城主府,一處閨閣中。
雲盈躺在床上,想著白天發生的事,翻來覆去睡不著覺。
“小秋,小秋。”雲盈喊道。
睡在外間的丫環小秋聽到呼喚,趕緊從床上起來,披上一件外衣,點亮一盞油燈,提著燈走到裏間雲盈床前,道:“小姐,有什麼事,是不是口渴了要喝水?我這就去給你倒。”
雲盈搖頭道:“不用。”她斜靠在床頭,青絲披散,半擁薄被,春光外露,淺綠色的肚兜,酥-胸挺拔。
“我睡不著覺,你陪我說說話。”
“啊?”小秋沒想到雲盈大半夜將她叫醒,卻是要讓她陪著說話。
“怎麼,不樂意?”
“沒,沒有,小秋很樂意。”
“那你幹嘛苦著一張臉,來,搬把凳子過來坐下。”
小秋無奈,隻能搬了一把凳子,放在雲盈床邊,坐了下去。
雲盈半躺在床上,神思飄忽,不知在想些什麼,半晌,道:“你說楊公子這樣的人物,身上怎麼就沒有絲毫武道修為?”
小秋睡眼迷蒙,一臉困頓的模樣,打著哈欠道:“小姐說的是誰,是白天那個姓楊的嗎?”
雲盈秀眉蹙起,不悅道:“小秋,你有沒有認真聽我說話,有那麼困嗎?”
小秋心想大半夜睡到一半被叫醒,還要坐在這裏聽你講心事,能不困嗎?不過雲大小姐可不是個講理的主,小秋忙振作精神,道:“小姐,我在聽。”
雲盈繼續道:“沒有武道修為,總歸是個普通人,實在可惜了。”
小秋聽她話中毫不掩飾的惋惜之意,覺得有些不對勁,困意消了一大半,道:“小姐,那姓楊的有沒有武道修為,是不是普通人,與小姐好像沒有多大的幹係?小姐半夜不睡,想著這些,該不會是看中他了吧?”
雲盈臉上一紅,而後怒斥道:“你在胡說些什麼,我連他的樣子長什麼樣都沒看清,怎麼,怎麼可能看中他。算了,你自己去睡覺去,我不用你陪我說話了。”
說著,躺了下去,腦袋都縮進被子中。
小秋提起桌上的油燈,回到外間,脫下外衣,躺在床上,想起雲盈竟然會對一個今天才見一麵人有這麼大的好感,一時憂心忡忡,困意全消,在床上翻來覆去睡不著覺。
城主府,客房中。
楊躍沐浴完畢,換上新的衣裳,坐在桌前,提筆在紙上描畫。
夜已漸深,燭火如豆,桌麵上放著數張墨痕未幹的畫像。
不知過了多久,楊躍又畫成一張,停下筆,看著畫中的人兒,輕輕歎了口氣。
這畫雖是簡寫畫,但楊躍與畫中的人從小朝夕相對,熟悉她的一顰一笑,印象之深刻已到了骨子裏,寥寥數筆,畫中那清冷的女子躍然紙上,縹緲似仙。
第二日,清晨。
雲盈坐在梳妝台前,小秋站在她身後,一邊打著哈欠,一邊幫她梳頭。
梳妝打扮完,雲盈急衝衝就要出門。
小秋吃了一驚,忙攔住她,道:“小姐,你要去哪裏?你忘了昨天老爺昨天下令要關你十天禁閉,在他壽辰之前,你哪也不能去。”
雲盈道:“我才不管,我爹不講道理,我明明是為了給他準備壽辰的禮物,才出去獵殺魂母獸的,而且我還帶著宏叔,他怎能說我是偷偷跑出去,還要關我禁閉。”
小秋道:“老爺也是聽到你差點傷在魂母獸爪下,這才動了怒,要關你十天禁閉,他這也是愛之深責之切。”
雲盈瞪了小秋一眼,道:“這還不多怪你多嘴,你要不說,我爹又怎麼會知道我差點傷在魂母獸爪下。”
小秋委屈道:“老爺問我,我,我哪敢不說。”
“膽小鬼。”雲盈推開小秋,拉開了房門。
“大小姐。”房門外兩個護衛異口同聲地向雲盈問好,這兩個護衛身上氣息綿長,沉穩有力,皆是二階武者。
“你們幹什麼,我這裏不用你們保護,你們快回去。”
“大小姐,沒有城主的命令,你這幾天不能出門。”
雲盈臉色微變,一言不發,準備強闖出去。
“嘭”一聲,兩個護衛聯手,雲盈明顯不是對手,被擋了下來,倒退回房。
“你們膽子肥了,連我也敢攔!”
“大小姐,城主已經下了死命令,如果讓你逃出去,我們兩人隻有死路一條,還請大小姐見諒,莫要再為難小的。”
雲盈臉上難看得很,知道這兩個護衛不可能通融,有這兩個護衛在,自己這幾天就別想踏出房門一步。
雲盈“嘭”得一聲,用力關上房門,氣得在屋裏乒乒乓乓砸起東西來。
小秋生怕被誤傷,遠遠站在一旁,急得團團轉,道:“小姐,你別再砸了,沒用的,老爺決定的事誰也改變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