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青瓷瓶,很名貴的,小姐你不能砸。”
“啪。”
“那是紫檀香,府中隻有這一盒了,砸了就沒了。”
“嘭。”
“那是琉璃境……”
“啪。”
砸了一會兒,雲盈似乎是累了,坐在椅子上,看著屋內淩亂的場景,突然“哇”得一聲哭了起來。
十天不能出房門一步,這對向來活潑好動的雲大小姐來說,簡直比死了還難受。
哭了半天,沒有流出一滴眼淚,雲盈見沒人來搭理她,自己便停了下來,坐在那裏生悶氣。
一會兒,下人送來了早飯。
雲盈又是一頓劈裏啪啦,將盛粥盛菜的碗碟全砸了。
“我不吃,不讓我出門,那就餓死我好了。”
下人戰戰兢兢地在那裏收拾殘局。
“表妹,表妹。”樓下傳來一個清朗的男子聲音。
小秋聽到聲音,喜道:“小姐,是何少爺的聲音,何少爺來了。”
雲盈看了小秋一眼,道:“他來了,你那麼高興幹什麼?”
小秋心中咯噔一下,強笑道:“小秋,小秋這是為小姐高興。”
雲盈悶悶不樂道:“我有什麼可高興的,現在連房門都出不了,我爹這是要悶死我。”
小秋道:“老爺很喜歡何少爺,小姐你如果讓何少爺去老爺麵前說情,沒準能少關幾天禁閉。”
雲盈一拍手,興奮地從椅子上站起來,道:“小秋,你這主意不錯。”
雲盈走到房門口,推開房門,見門口兩個護衛全神戒備地看著她,翻了一個白眼,道:“看什麼看,我又不出房門,就站在門口跟我表哥說兩句話都不成?”
“大小姐請便,隻要不出房門,其它我們都不幹涉。”
雲盈哼了一聲,朝著樓下喊道:“表哥,你怎麼來了。”
繡閣樓下的院子前,此時正站著一個二十歲左右的年輕男子,腰掛長劍,豐神俊朗,英武不凡,此人乃落日城城主的兒子何少白,他的母親是雲盈的姑姑,七大主城的城主府間常會進行聯姻,所以相互間或多或少都會有些親戚關係。
聽到樓上雲盈的回應,何少白臉上露出笑容,道:“表妹,過幾天是二舅五十大壽,我和母親提前了幾天過來,表妹不會不歡迎吧?”
“大姑姑也來了。”雲盈語氣中也帶上了喜悅,而後不知想起了什麼,輕輕歎了口氣,道:“可是我現在被我爹關了禁閉,不準離開房門半步,我不能出去見大姑姑。”
何少白道:“表妹你這是又犯了什麼錯?怎麼又被關了禁閉?”
雲盈道:“我才沒有犯錯,是我爹不講理。”
何少白笑道:“這樣,要不我去和二舅求求情。”
雲盈喜道:“那好,那你快去,對了,大姑姑現在肯定也在我爹那邊陪他說話,你去的時候將我被我爹關禁閉的事,偷偷跟大姑姑說一聲,大姑姑在我爹麵前說話最好使了。”
何少白答應了下來,卻沒有馬上離開,抬頭看著樓上,道:“那,表妹,我們這麼久沒見麵,你有沒有話要對我說的?”
雲盈道:“哪有很久沒見,幾個月前你不是來過我們寒雲城嗎?”
何少白道:“那都有七個月零三天,很久很久了。”
雲盈道:“是嗎?有那麼久了?那你現在趕快去我爹那裏,幫我求求情,讓我爹把我放出來,我陪你去再逛逛我們寒雲城。”
何少白喜道:“表妹,你要陪我逛寒雲城嗎?那好,我馬上去二舅那邊幫你說情,放你出來。”
樓下響起離去的腳步聲,雲盈回過身,看見小秋正出神地望著樓下。
雲盈伸手在小秋麵前晃了晃,大聲道:“喂,看什麼看那麼入神?”
小秋嚇了一跳,驚慌失措道:“奴婢,奴婢沒看什麼。”
雲盈狐疑道:“每回我表哥過來,你都有點不對勁,你不會喜歡上我表哥了?”
小秋“撲通”一下,跪倒在地上,急道:“小姐,奴婢沒有。”
雲盈道:“瞧你嚇得,就算你真得喜歡上我表哥,那也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
小秋急得快哭了,道:“奴婢真沒有,奴婢是什麼身份,怎麼敢……”
雲盈道:“好了,你快起來,跪在地上像什麼樣子,我相信你就是了,這又不是什麼大事,瞧你急的。”
小秋這才從地上站起來。
想了想,雲盈道:“小秋,我現在不能出房門,你幫我去楊公子那裏一趟,拿一下他妹妹的畫像。”
小秋道:“小姐,你現在被關禁閉,自身難保,怎麼還有心思去管別人的事。”
雲盈凝眉道:“我答應了他,怎能食言,況且尋個人而已,舉手之勞,你快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