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四
楊浩從門外進來道:“李大人,李護國在外求見。”李林甫道:“沒腦子,以後隻要他來,可以直接見我,不必通報。”楊浩道:“可萬一您正有不方便那咋辦?”李林甫道:“他是我外甥,外甥見舅舅,還要什麼方便?”楊浩道:“萬一您談機密呢?”李林甫不由怒道:“真是榆木腦袋!本大人的外甥有什麼機密?”楊浩答應一聲,立刻出去了。
李護國進來道:“舅舅,有一個消息不知對您是否有用?”李林甫道:“隻要是發生在寧王家的事,不管好壞都如實向我傳遞。”李護國道:“歧王來見寧王,說去年答應了一個叫王維的考生,兩人商量著要引見給九公主呢?”李林甫猛地一愣道:“玉真?”李護國道:“對!玉真就是九公主。”
李林甫站起身來走著道:“我明白了。憑著寧王、歧王的那種身份,哪個考官不給他倆一個麵子。看樣子,他這是在給九公主找知音呢。”李護國納悶地道:“知音?”林甫道:“怎麼?你是真不懂還是假不懂?男女之間一旦成為知音,那是什麼?”李護國當下恍然大悟道:“這麼說玉真的修道,隻是一種掩飾?”
李林甫道:“別胡說!心裏明白就是。”李護國道:“這麼說,這是沒用的一條消息啊!”李林甫道:“誰說沒用?這是最重要的一條消息。多年來,我怎麼忽略了玉真?陛下老去玉真觀,說明他們兄妹感情不僅近,而且彼此建議什麼都聽。看來,我若討好玉真公主,有助於仕途。快回去,有什麼事,盡快讓我知道!”李護國道:“是!”
十五
封常清醒來,見身邊坐著月月,叫聲“月月”要起身,卻被月月按住道:“別動!你已經昏迷三天了,真嚇人。”封常清吃驚地道:“我昏迷了三天?”月月道:“是的,哥哥和我都快嚇死了。他剛出去巡營。”回頭對士兵道:“去叫我哥,就說封大哥醒了。”封常清道:“謝謝!都是我不好,讓你們擔心了。”月月流著淚道:“你怎麼這麼不小心,要是你醒不過來,我會自責一生的。”封常清見她流淚,感動地道:“沒事!為了你,就是死了也值得。”
月月感動地道:“封大哥,對不起!過去我一直對你說不太禮貌的話,那是因為對你不了解。”封常清道:“傻子,別說客氣話。不管你喜不喜歡我,我都願意為你獻身的。”月月道:“你才傻呢,為了一個不喜歡你的女人,值得獻身嗎?”封常清道:“反正我不管!姑且不說你是高大哥的妹子,即便你是隨便什麼人,我也會喜歡你!”月月感動地一顆心狂跳不已:“還說不傻?要是我這一生都不喜歡你呢?”
封常清道:“那有啥關係?欣賞一個人,雖然會因得不到她而痛苦,但欣賞也是一種幸福。就像人們喜歡鮮花,未必要摘它。也許摘它是愛它,但它很快就死了。假如靜靜地欣賞,它會更加美麗。”月月感動得一塌糊塗,一把抓住他的手放在自己的心髒跳動處道:“你真好!以後小妹一生聽你的話。”封常清大喜道:“我沒聽錯吧?”激動地一起身,一個眩暈昏了過去。月月大驚,抱住他呼喚道:“大哥!”
高仙芝從門外進來大驚道:“兄弟!”也撲了過來問:“你怎麼了?”月月道:“他剛醒來,說了幾句話,又昏過去了。”高仙芝抓住封常清的手哭道:“兄弟,你可一定要醒來啊!你我兄弟生死與共,同甘共苦多年,眼看就要將吐蕃征服了,你可不能留下我啊!”郎中徐玉茂近前號了一下脈搏道:“副帥放心,沒事,很快就醒了。”
高仙芝一聽放寬了心,高興地道:“太好了!”又見月月的目光就盯在封常清的臉上不移開,又想起這三天以來,她幾乎是守護和等候在他身邊的,尋思她的內心一定發生了變化,便試探著道:“妹妹,他可是為了救你才受傷。”月月並不去看哥哥,而是仍舊盯著封常清,觀察著他的微妙反應和臉色變化道:“妹妹知道,妹妹就是他的人。”
高仙芝大喜道:“兄弟,你聽到了嗎?月月說了,她同意你了。”說也怪,封常清巧合般地醒了過來道:“高大哥,不好意思,我是太累了,多睡了一會,讓你們擔心了。”月月嗔怪道:“你呀,都傷成了這個樣子,還說俏皮話?”這時,惠信端來了一碗稀粥,月月忙道:“快給我,我來喂他。”
惠信把稀粥交給月月,月月一勺勺地喂著,封常清感動地直流淚。高仙芝示意帳中人出去,然後道:“兄弟,妹妹,我要去商量進兵的事,你們先聊。”封常清道:“大哥,要打哪裏?可不能少了我?”高仙芝道:“你受了傷,好好養傷吧。”封常清道:“那不行!我好了。”高仙芝道:“好了也不行,你現在不光是大唐不可多得的將領,也是我和妹妹的朋友,知道嗎?”
十六
在長安,王淑娟看著練武回來的錢萬貫,見他滿頭大汗,並且顯得興味十足,便沉著臉道:“兒子,你光顧練武,也沒打聽一下你王維哥的事,有眉目嗎?”錢萬貫心裏有了異樣的滋味,覺得對他的仕途不關心,還算什麼兄弟?便道:“這四天以來,我沒有見到他,他會不會去找歧王了?”
郭子儀進來道:“這是肯定的,他曾經做過歧王的幕僚,一定是去求他了。”錢萬貫道:“要不,我們這就去歧王家門口,也許能夠碰到他?”王淑娟忙道:“應該的,快到考試了,有些該做的事如果做不好,就會出意外了。”錢萬貫道:“我帶上錢,他一定很需要。”王淑娟道:“好,那就多帶錢!”
十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