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問何為劍,仙劍玄霄現(2 / 2)

虛空中,出現了一把劍。通體漆黑,湛湛然如墨似夜,最奇異的是劍身無鋒無刃,卻讓人毫不懷疑這是一把利器。黑劍靜靜懸浮著,似乎在觀察著下方陷入沉思的簡希。

我又想歪了,簡希苦笑了一下,我隻要知道什麼是自己的道就好了,剩下的也是最難的不過是堅持己道,劍道即我道,若是怕三怕四的還怎麼修道,唯有勇猛精進者才不會被外魔所誘,也不會徘徊不前。簡希思定,長嘯了一聲,拿起放在膝蓋上的長劍,玉簡中所記載的龍吟十三式猶如流水般在心頭淌過,他閉著眼睛,便把那些劍式一招一招使了出來,旁若無人。

那些被他的嘯聲驚醒的弟子都禦劍升空,惱怒地看著簡希,當他們看到簡希帶動的天地異象時那些不滿全都不翼而飛。劍氣淩空,粉碎萬物,而簡希泰然而處其中,飄逸出塵。

轟隆隆,無數碎石升空,劍嘯裏隱隱帶有龍吟之聲,嘩啦啦,碎石落地,如蛟龍行雲布雨。劍意若實體,欲與斷崖劍氣試爭鋒!但對於簡希而言,此時發生之事全然無知,他正處於一種極為玄妙的狀態中,之前種種的疑惑此時竟變得無比清楚,他仿若就是這天地的一部分,不再為資質問題而擔憂無法儲存太多的靈氣,那些遊離的靈氣都會聽從他的號令,任意調動。他沉醉了,誰會不喜歡這種掌控一切的滋味呢?識海裏,阿璃不斷地叫喚他的名字,想要把他喚醒,若是任他繼續下去,他隻會淪為一個迷失在大道裏的傀儡,都怪自己太過心急了。

簡希對於阿璃的呼喚置若未聞,隻是繼續順著那種冥冥中的感覺繼續,很快,第一層的功法龍吟十三式便使完了,但他並不滿足於此,也忘記了自己隻是一個還未凝脈的普通修真人,劍尖輕點,第二層的龍飛於空便被使了出來。

他恣意張揚地感悟著,阿璃的呼聲也越來越遠,就在阿璃準備不顧一切現身救人時,簡希手裏的劍化作碎屑紛紛揚揚地飄散開來。他的佩劍隻不過是比上凡鐵好上一點而已,怎經得起天地靈氣的灌注,能堅持到現在已是極限。

簡希睜開雙眼,渾然不顧已經淩亂不堪的平台,隻是悵然若失地看著雙手,剛剛自己好像領悟了屬於自己的劍道吧?他連忙坐下調息內視,果然,那道青氣已經變成一指粗了。他大喜過望,忍不住哈哈大笑起來,狀若癲狂,笑著笑著便發覺四周的情況不太對勁。

他抬頭一看,隻見烏泱泱一堆人站在半空,神情怪異地看著他。當先一人星眸劍眉,是一個麵容俊朗的中年男子,身穿一身玄色道袍,腳著一雙踏月鞋,長發用一根白玉簪子束著,腰懸斬妖寶劍。

簡希呆滯了半晌,連忙雙膝跪下,恭敬地行禮道:“弟子簡希,參見掌門。”此人,赫然是太玄門一派掌教清靈子。

“很好!”一聲讚歎從頭頂傳來,卻不是清靈子所說,簡希分辨出這是雨長老的聲音。

“確實不錯!”清靈子順著雨長老的話開口了,聲音清朗,“此子根骨雖不是一等一的好,但卻能悟出劍道,引發劍崖上的劍氣也是難得了。”

“弟子惶恐。”簡希愈加謙卑,不知道他們會不會追究自己打擾同門的罪責。

“你的劍道是什麼?”另一個長老問。

“仁德!”簡希站起來,抬起頭,坦蕩蕩地看向高空,“劍亦有仁德之道,不以殺伐證道,不以屠戮服眾,吾之所向,必令人心悅誠服!”高空中,那柄處於虛無之中的黑色長劍一陣晃動,似是被簡希的話觸動了什麼,不停地掙紮著。

“仁德?那麼何為仁德?”又有人發問。

“弟子不知,”簡希回答,“但弟子願窮盡一生去尋求答案。”

“那麼,何為劍?”清靈子一臉嚴肅地問簡希。

“劍便是劍。”簡希回答得斬釘截鐵。劍嘯驚天,帶起一片黑光。那柄黑劍終於擺脫了虛空的禁錮,徑直朝簡希飛來,打斷了門派高層對簡希的考問。

無鋒無刃,又無比鋒利,這不正是自己所要求的劍嗎?簡希愣愣地伸出手,握住了那把黑劍,一陣愉悅的的劍鳴響徹四方。

“仙劍玄霄!”雨長老驚叫出聲,看向簡希的眼睛更是異彩連連,“很好!”他再次讚歎。

清靈子點了點頭,“簡希,此次門派比試你必須參加!”清靈子說完便帶領眾位長老離開,留下一堆莫名不解的弟子。

簡希對著那些弟子拱了拱手,趁他們還沒有回過神來趕緊跑了回去。不能回去,他想了想,又在半途改變主意,奔著杏花仙在的山穀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