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武陽通過前世經驗比對,心底倒是七八分確定玉牌出自天然,非為街邊地攤貨,即便大商場中也堪當鎮店之寶了。心裏不禁充斥著驚喜,莫非是老天對自己的補償不成?
掏開泥沙,露出一柄長約三尺的木劍來,和前世武俠小說中的精鋼劍相差仿佛。玉牌與木劍,在這樣仙師得聞的世界,讓人很是遐想……
輕輕抽取玉牌,竟然紋絲不動。倒是天色已晚,趙武陽隨即脫下破舊外衫,小心包裹收拾一番,回首在河中反複搜查,再無發現,才意猶未盡的駕著馬車,踏著夜色回去。
忙完客棧事物,攜著衣衫包裹,趙武陽入得客棧後角落一間低矮瓦屋。隨即室內油燈光暈跳躍起來,兩丈見方的瓦屋內隻有一床一桌,一側角落則躺著諸如斧頭、柴刀、木槌等物,還有一張缺了一條腿的木凳,就連地上也是硬土坑坑窪窪,甚顯窘迫。
解開包裹,就著暈黃的燈光,隻見玉牌愈發光滑潤澤,用手觸之則清涼溫潤。趙武陽把玩一番,心裏反倒升起憾意,隻怪其上無任何繪飾之物,要是有個龍盤鳳舞,即便一隻貔貅,也是價值蹭蹭蹭往上衝。而對於木劍,則如小孩過家家的玩物一般,直接漠視不提。
興致稍泄,趙武陽拿著木劍,又是輕輕抽動玉牌,無有鬆動,到得後來使出全身力氣,依然紋絲不動。心裏一狠,隨後拿起柴刀,對著木劍用力削去,火星閃過,柴刀上留下淺淺的豁口,而木劍卻沒有任何痕跡。
盞茶時間後,趙武陽心裏鬱結,竟然拿出吃奶力氣猛砍猛劈,結果柴刀留下大大小小的缺口,而木劍卻完好無損。累的精疲力竭,躺倒在床上喘息著,“該死木劍,咋那麼硬呢,刀劈不壞,堅愈金石……”
接下來三天,趙武陽如往常勞作之餘,倒是多番嚐試,諸如火燒、石砸、酒水浸泡,卻依然沒有任何進展,反到弄得麵容憔悴,神情恍惚。趙老頭眼見之餘,總得搖頭概歎,這小子怎地愈發癡傻了,真個天道不公啊。
第四天中午,客棧雜役稍歇,趙武陽難得街市上溜達起來,實為客棧的衛生大業添磚加瓦,那就是購置廁杵器具。走過街道懸掛飄幡“王婆茶肆”,聽得一家茶館傳出各式喧鬧聲,夾雜著脆生生的吆喝聲,趙武陽臉上劃過猶豫,隨即走了進去。
茶館不大,隻有七八張桌子,茶水也普通,捎帶著售賣些許酒水,酒水酒水,當然是參水的,不過卻為苦哈哈們的消磨之地。或許中午納涼時分,其間近乎客人滿座,王婆正忙碌的應付著各色客人,連帶其八九歲的孫女靜妞兒都身影穿梭,忙於端茶送碟。
“話說劉老三家狗剩來著,運氣堪稱逆天,上個月山上砍柴遇到一個傷重老道士,將其背回自家。三日後老道士居然活了過來,感念狗剩救命之恩,更妙的是測試其資質尚可,將其收為記名弟子,並賜其天書玉訣和護道靈符,聲稱三年後視其道行正式收錄門牆。哎,這就是命啊,想我侯六資質逆天,哎……”,一個聲如公鴨嗓、瘦如竹竿的青年一腳踩在板凳上,手拿竹筷對四方亂抖,猶如發雞爪瘋一般唾沫橫飛道。
“呸,破皮猴,別人不識,我還不知道你,你以為神仙都是大白菜,隨處可遇啊。就說狗剩吧,籮筐大字不識一個,天書玉訣乃仙家之物,就是一萬年也不見得能有所了悟。換俺這樣超凡脫俗,玉樹臨風、才高八鬥、資質純良之輩還差不多。再說了,護道靈符咋過護道啊,給俺龐海量個說法啊……嘿嘿,沒話了吧,嘿嘿,嘿嘿嘿……”同桌一個肥頭大耳、嘴唇肥厚、發如雞窩覆頂的黝黑漢子癲笑道。
“龐不濕,休要囂張,聽你家侯爺爺慢慢道來。想那仙家法力無邊,你說的那些難處都是小兒科,據我叔叔一次在狗剩爹的堂兄的表舅醉酒後透露,老道士讓狗剩滴了一滴血在天書玉訣上,天書玉訣貼腦門上,也就萬事皆通了。至於護道靈符嘛,那就更簡單了,隻要狗剩遇到生命危機的時候,靈符就會自發保護。哎,還海量呢,一杯酒就東倒西歪,這俺也忍了,關鍵是酒後隨意逮著個地就當是茅房,到處亂濕……”
“你才不濕呢,破皮猴,……”
“龐不濕……”
兩個潑皮無奈爭論不休,後續爭論聲雖然激烈,店內眾笑連連,但是都被趙武陽拋去老遠,嘴裏不斷默念“玉牌、滴血、領悟、修仙,玉牌、滴血、領悟、修仙……莫非真如前世小說裏說的一般麼,不可能吧……”雖然嘴裏兀自辯駁,不過心裏老是有聲音在咆哮,是真的,肯定是真的。趙武陽強自忍著歡呼而起得念頭,盡量保持鎮靜,遇事情要冷靜,冷靜再冷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