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歎息著沒有答應。
大將軍站了起來,悄然在皇上的耳邊說:“別忘記郅將軍在齊人的口中是屠夫,皇後是齊國人…...”
皇上的臉,陰晴不定,最後,他長長的歎息說:“準奏!”
皇上一臉的悲傷和疲憊,散朝。
“我會讓你有機會了解十皇子的。”送別時候,大將軍專程過來,就為和郅都說上這一句話。
郅都望著這片營地,想起了大將軍的話。
“傳何公公!”郅都命令說。
何公公是他的監軍,鎮守南方的時候,他們就在一起了,這次,皇上特意也將他召來做監軍。
何公公一直心神不寧,因為臨出發前,皇上親自接見了他,告訴他:“郅將軍有死誌,你能讓他平安回來,我封你的候;假如他死在天水,我斬你的頭!”
但是這些天來,他絲毫看不出郅將軍有何異常。
“將軍何事相請?”何公公對著郅將軍施禮說。
“大將軍告訴我會讓我有機會了解十皇子,”郅將軍說,“十皇子必在羽林軍中。”
何公公沒有料到郅將軍會如此直截了當的問,臉上變幻了顏色。大漢皇子軍中曆練,臣下不得私自打聽,將軍無法特別照顧,這是大漢的老規矩,保證皇子有足夠的成長機會,一個成長於婦人宦官之手的皇子,有成為主宰天下的君王,無磨難無以駕馭天下,所以曆代皇帝留下來這個規矩。
但是,總會有一些人能知道一些內幕消息的。郅將軍不是那種喜歡打聽這些不該知道的消息的人,但是監軍何公公消息靈通。
泄露皇子曆練的消息,大漢是重罪。
何公公和郅將軍是多年的搭檔,榮辱與共,生死與戚。
多年的情誼,彼此的信任,非摯友不能問這麼敏感的問題。
非摯友不能答這樣敏感的問題。
何公公知無不言:“查了,有可能。飛鷹校比較可疑,隊副項先月,有名將之資,正遠二十三年,步卒狙齊國兩萬騎軍於方鼎四天,全軍而還。戰報傳來,當時我們鎮守南疆,你研究半天,曾說帝國將星不絕,該人誠有名將之資,然現為飛鷹校隊副,實屬不應。”
郅將軍點點頭。
“校尉車飛羽,年二十八;臨陣而入,頗為低調。”何公公接著說。
“十皇子今年也是二十八;不知道羽林軍統領樊將軍可否有消息。”
“將軍,即樊將軍有消息,我們也不方便問,這是重罪。”何公公說。
郅將軍沉默了,他習慣性的摸了摸鼻子。
“羌人已越過略陽關。”郅將軍說,“前方傳來消息,羽林軍雙鷹均遇敵,鐵鷹校全軍覆滅,飛鷹校且戰且走,避入祥雲。”
郅將軍看著窗外:“我要將飛鷹校救出!”
“敵情不明,可堅壁清野,主將不可輕舉妄動呀。”何公公說。
“周亞夫說十皇子讓他覺得他對得起任何人,我要看看這名動天下的十皇子到底是什麼樣的人!”
“將軍,就算皇子大奸大惡,我們做臣子的,又有什麼辦法呢?”何公公勸解著將軍說。
“別的皇子我無法去管,但是舒妃的兒子,一定不能是壞人!”郅將軍搖搖頭說,“假如尚有可救,我會將他送給故人教誨;假如真是大奸大惡,我當大義滅親!”
“城防,就交給你了。”郅將軍安排說,“我帶兩萬騎兵,前去祥雲,你放心,兩萬騎兵,就是羌王親來,也有一戰之力。”
頃刻,一萬騎兵,浩浩蕩蕩,從天水城內直奔祥雲。
人強馬壯,隊列整齊,凱明甲亮。踏馬而行,豪氣直衝雲霄;揮戈幹戚,煞氣可斷江河。這是百戰精兵,難怪郅將軍會有如此的底氣。
城牆上,鴉鳴一聲。送行的何公公皺起了眉頭,他站在城牆上,看著遠去的隊伍,久久不願下來。
“大人,天冷,早點休息吧。”一個親衛催促著何公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