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德皇後是齊國人。皇帝年輕的時候曾經出使齊國,那時候根本就沒有任何成為大漢的繼承人的跡象,他也將皇後連盆帶花給端了過來……
“那時候,是多麼有意思。”羌王輕輕的說。
羌地,一直就是大漢的屬國。雖然和大漢征戰不斷,但是羌騎也隻限於在幽州準備過冬的糧草。
清晨,羌王走出了大帳。
“飛鷹校退入祥雲,據城而守。”蘇建向羌王彙報說,“我讓鬼弓遊弋城外,漢軍不敢突圍,隻有固守待援。”
羌王滿意的點點頭。
蘇建,花不刺,莫布裏這幾個年輕的將軍,都是自己帶著長大的,現在隻需稍加磨礪,就可以挑大梁了。
羌地,勢必將星閃爍。
但是羌地太小,他決心為這幾個年輕人搭建一個適合與他們的大舞台。人生一世,草木一秋,盛極升華,是每個人的夢想,自己自從做了羌地的王以後,那金戈鐵馬,鞭笞天下的夢想漸漸的遠去。羌地與大漢接壤,羌地苦寒,人口少,隻要大漢不出昏君,羌地隻能是大漢的屬國,隻能偏安一隅,無法與大漢一較短長,至於逐鹿中原的夢想,隻有等自己那個老丈人死後,看有沒有機會實現。
他們打下的偌大的江山,隻要大漢皇帝不是昏君,那麼,羌地就沒有任何機會征伐天下的。
這一點,羌王非常清楚。
“大王,這仗,我看不到勝算。”早上,將軍們拜見羌王,羌王帶著將軍們觀察戰場,蘇建擔心的對羌王說,“奇兵遠襲幽州,可能還有一點點勝算,而我們卻停留在這裏,隻要郅將軍堅守幽州城,我們就毫無辦法……”
“嗯!郅將軍不會守幽州,他會來祥雲。”羌王輕輕的說,“他會來祥雲的。”
“郅將軍用兵一向謹慎。”蘇建說,“我和花不刺推論一晚,郅將軍絕對無救援祥雲的必要。”
羌王點點頭。
“據可靠消息,大漢的十皇子劉徹在飛鷹校——劉徹,你聽說過的,據說有古明君之風,但是還有很多人說他是大奸大惡之徒,這次,我不要漢的土地,也不要他的糧草,我隻想看看他們的繼承人,大皇子白集我熟悉,當年我反常大漢時,他已經成人。這兩個最有希望繼承皇位的人,我要比較一下。”
“哦。”蘇建恍然大悟,聞朝歌而知雅意。大皇子和王的大妃是一母所出,莫不是王妃要大家出來,給這個和自己爭奪皇位的兄弟使一下絆子?
羌王知道這個將軍心中在想什麼,笑了笑說:“你想錯了,十皇子是舒妃所生,舒妃名字叫慕容舒,我們的師姐,我們的功夫,都是她教的,就是現在,我們都願意用我們的命,去換取她能多活一天——”
這是從來就沒有聽見過的事情。
為什麼王從來就沒有提起來這件事情呢?
羌王歎息說:“假如不是因為我這個師姐出意外,大漢的皇帝也許就是一個酒店老板——我和郅將軍他們也許就是鏢師,也許就是山賊。”
一個將軍突然笑了起來,“你怎麼叫你老丈人呀?叫師姐夫還是叫嶽父?”
大家才發現這回事。
“大王是吃不得虧的性格呀,別人娶了大王的師姐,大王就娶了他的女兒。”
羌王翻了一個白眼,這幫小子,無法無天了。不過,這個好脾氣的王笑著說:“我一直叫大漢皇帝叫老板——當初登基之時,我叫皇上,他半天還沒有反應過來——不知道那幾個家夥是不是改了稱呼。”
“十皇子在飛鷹校,所以,郅將軍必救飛鷹校。”
“假如郅將軍和大皇子有勾結呢?”另外一個將軍擔心的問。
“就是皇帝下命令要殺十皇子,郅將軍都會抗命。”羌王說,“你們不了解我們那一段不堪回首的日子……”
“原來,大王是以十皇子為餌,釣郅都將軍呀。”大家這下明白了,“大王聽說了十皇子在飛鷹校中,郅將軍一定知道。”
羌王點了點頭。
“傳言一定不是真的,師姐那麼善良,兒子絕對不可能是大奸大惡之徒。即便不能當個好皇帝,也能做個好人。”羌王自言自語的說了一句。
“大妃應該不願意讓十皇子當皇上吧,我們將十皇子抓住送回去,大妃一定會非常高興的。”一個將軍說,但是語氣有點點怪,這家夥果然是在逗大王開心,“那樣的話,就算大王帶我們去喝花酒,大妃說不定也會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的。”
大家哄然大笑,羌王也笑了,笑聲衝跑了所有的憂鬱。
風如刀,有朝陽升起。新的一天來了。
朝陽底下下,一支白盔白甲騎著白馬的騎兵,整整齊齊,精神抖擻,安安靜靜的往前奔馳,一夜的奔波,仿佛沒有在他們身上留下一絲絲疲憊的印記。
這是百戰之師,沉著而又冷漠。
他們自信可以橫掃天下精兵,自信的來源,就是走在隊伍的最前麵的那個不算魁梧的男人,郅都將軍。
羌王和他的將軍們,遠遠的看著這支隊伍,羌王動容的說:“風采勝昔,有古名將風!”
“這還並不是郅將軍的本部人馬。”花不刺先一步到達幽州,幽州軍事,他先行調查得很清楚,說,“這是隻是幽州營的軍士,將軍本部和將軍出生入死,鎮守大漢南疆的的‘風雲騎’並沒有來。奇怪,幽州營的兵,什麼時候變得這麼神氣了?”
“楚,越是大國,常有寇漢之心,‘風雲騎’當然不會出現在幽州,畢竟對於大漢來說,我們隻是小患,齊,楚,越那些國家才是大敵!”羌王雲淡風輕的說,“不過對於我們來說,就算是這支軍隊,我們依舊是勝之不易。”
突然,羌王皺起了眉頭。
莫不裏帶領著他的新兵,就埋伏在山坡後麵,這新兵是自己和羌王的心血。他的誌向就是將自己的這支新兵,練成與羌地鬼弓,白狼團,熊羆營一樣的精兵。
這一仗,非常關鍵,可以說是是這支新兵的第一個硬仗,一支新兵,需要有一個好的開端。
這個將軍還很清楚的記得,新兵成立的那一天,有熊山下,狂風大作,飛沙走石,抬頭看,一枚血紅的太陽掛在天空。
莫不裏向羌王求新兵的名號,羌王看著外麵那天氣,敕名“旋風騎”。
他希望這支騎兵,如同旋風一樣席卷戰場。
莫不裏也沒有將自己的軍隊打造成如同熊羆營一樣重騎兵。他的部隊,被他打造得進退自如,行動迅速,在多次小規模的協同作戰中,熊羆營還沒有到達預定戰場,他們就將敵人掃蕩一通,凱旋而歸了。
現在,旋風騎中一千精銳,集結在山坡的後麵,他們要給增援的漢軍予以狠狠的一擊以顯示自己阻止他們救援祥雲的決心。
號角響起,一千鐵騎,如同開閘了的洪水一樣衝向了敵人。
郅將軍駐馬凝視,嘴角輕輕的翹了一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