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門大開,有騎兵衝城而出。
殺氣騰騰。
這是勇士,雖百死而不辭。
“生擒羌王!”
喊聲震天。
漢漢騎兵如利刀,刀鋒直指羌王。
羌王右邊眉骨,右眼已經看不清了,滿臉是血。
手也斷了一指,十指連心,劇痛可想而知。
可羌王全然不像有絲毫痛苦,指揮淡定。
將軍果然是戰場上的主心骨,羌王在,羌人就無往不勝。對主將的信任,在戰場上會是一種信仰。羌王在,羌人就穩如磐石。
羌人奮勇向前,雖死不退。
疾風營動了,動如疾風。主將莫不裏一馬當先,餘下兩千鐵騎迎麵衝向了敵軍。
漢騎兵的目標就是隻是羌王。
但是羌人好不為之所動,他們的目標就是殺敵。
但他們遭到了堅決的抵抗,羌人的騎兵,就像江水中的磐石,任憑江水衝刷,但都絲毫不動。
羌王麵無表情,血沿臉頰流下,染紅戰袍。
無人敢勸羌王回營,將軍們隻有嚴令部下奮勇殺敵,以早結束戰鬥讓羌王休息。
“郅將軍有死誌,大王可否全其名節以保其家人?”兵出天水郡,京中細作有書語羌王,這細作,也是郅都的崇拜者,不忍心英雄下場悲慘。
這個是多慮了,羌王算計無虞,怎麼會想不到這些事情?
但是,親眼看到自己兄弟被自己殺戮,而自己無力阻擋,這是悲哀,武士的悲哀,將軍的悲哀,為王為侯的悲哀......
“寧願我不為王,換你生還。”
羌王突然大聲喝道。
一隊騎兵,如旋風一樣衝抵羌王大麾前麵,為首,正是大漢將軍郅都。
“馬通,你怎麼還是這麼傻?來來來,我們決一死戰,看看這些年你的功夫丟下了沒有!”
郅將軍聲如霹靂。
羌王抬起頭,麵色蒼白,呆立在那裏。
一位大漢軍人手一揚,一柄投槍奔向羌王,羌王竟然沒有回避,槍,刺入羌王的胸口,有血噴濺而出。羌王還呆在那裏,如癡如醉。
“馬通!多少年了,你怎麼還這麼傻呢!”
郅將軍大喝一聲,那聲音有痛苦,有悲傷,有遺憾......
但是,這群勇士,撲向羌王的腳步,並沒有停止。
羌王身後,一群騎兵衝出,那是羌王的親衛,如虎似狼,抵住敵人。
“大王,這不是感情用事的時候。”大將蘇建馳援,走近羌王,大聲諫道,“大王一身,關係數百萬羌人安危,大王理應回避!”
“保護大王!白狼團,反衝!”蘇建大聲呼喚,指揮著他的軍隊說。
年輕將軍不由分說,縱身一躍,抱住羌王,縱馬奔馳,羌王親衛們,隨著羌王後退,白狼團發起了衝鋒斷後,郅將軍的突擊隊,被淹沒在白狼團中。
有號角響起,那是白狼團的號角,蘇建接過來了羌王的指揮權,雖然羌王未授權,看起來蘇建的威風是不需要羌王授權的。
戰場鋪開了,成了絞肉機,斷了的胳膊,無頭的屍體,隨處可見,到處都是人喊馬嘶,到處都是鮮血,地上的白雪被鮮血染紅,融化,然後又凍結了起來……
蘇建將羌王放在戰馬上,大聲命令親衛保衛羌王。
有醫官說:“大王箭傷,宜早做處理。”
蘇建大聲吆喝,一把拽過鬼弓頭領冉阿讓,命令說:“送羌王回營!即刻處理!大王受傷,你罪責難逃,再讓大王受驚嚇,我砍你狗頭!”
鬼弓頭領,肅然道:“請將軍放心!”
蘇建懷中的羌王,點了點頭,眼角的淚水未幹,傷口還在流血,但是臉上,有欣慰之情。
他突然從蘇建的懷中一躍而起,躍向另一匹戰馬。
大家嚇了一跳。
羌王臉色蒼白,但精神還是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