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小姐記得,忠君候府的候爺夫人名叫長孫悠悠,即使她已經死了十三年,依舊是當今皇上親封的一品誥命夫人,忠君候唯一的正室,而我冷梓玥是忠君候府唯一的嫡親小姐,你們說得好聽一點叫姨娘,說得難聽一點就是替候爺暖床的小妾,在本小姐的麵前應該自稱奴婢,而不是在本小姐站著的情況下,你們卻像是主子一樣坐在那裏。”冷梓玥把玩著垂落在胸前的發絲,話鋒一轉,又道:“雖然你們三個明麵上是忠君候府的小姐,本小姐的庶女姐姐,但是你們也要認清楚自己的身份,在本小姐的麵前,你們隻是比婢女高貴那麼一點點罷了。”
古代,尤其是這個時空最重嫡庶之分,大戶人家的嫡女都是嫁給達官貴人做正室的,庶出的男子身份稍微尊貴一點,而庶出的女子隻有嫁給別人做妾,或是嫁給小戶人家做正妻,身份完全不可跟嫡女相提並論。
一個候府的嫡女,再怎麼不濟也可以嫁給朝中正四品以上的官員為正妻,這是誰也不能抹去的。
“爹……”不僅是冷銀鈴受不了這氣,其他兩個打扮得嬌媚的俏臉也一陣青一陣白,煞是好看。
“候爺大人,本小姐說得有錯嗎?”冷梓玥挑了挑眉,理了理頭發,那一身泛白的衣服絲毫掩不去她一身的光華,尊貴之氣不言而預。
冷錚瞪著冷梓玥,一時間找不到反駁她的話,的確,她的母親死後,他並未續妻,她也的的確確是高貴的嫡女,誰也改變不了這個事實。
當年,他隻說長孫悠悠病死,其中的緣由皇上縱使有過猜測,卻也沒有再提起,但是誥命夫人的官銜依舊還在。皇上一日不下聖旨,就永遠有效。
“既然沒有錯,本小姐很想問問,在我祁月國有哪一家的嫡女小姐過得連下人都不如,上要被下賤的小妾壓著,下還要被不懂規矩的下人壓著,要是傳出去,不知道忠君候府還能不能抬得起頭。”冷梓玥狀似無意的說道,她來就是攤牌的,一個連她生死都不顧的爹,親自找她,除了她還有利用的價值之外,還能有什麼。
他想利用她,那她也要拿回本尊應該得到的一切,這些個女人,不好好治一治,她身心不爽。
“你想怎麼樣?”冷錚看著她,他重麵子,外麵流傳冷梓玥在候府過著連下人都不如的生活,各種版本都有,皇太後也睜一隻眼閉一隻眼,隻要留住她的命即可。
玲瓏宴的時間臨近,此事一旦被闊大,他的前途也將盡毀,他又如何舍得。
最多,他容忍她幾個月的時間,就當是補償她十多年來所受的苦楚,以後,他也不會覺得愧疚。
“沒什麼,要求很簡單,讓她們一個個認清自己的身份,以後見到本小姐規矩一些,小妾就是小妾,沒有什麼夫人。另外,東院原本就是本小姐母親居住的地方,哪能讓上不了台麵的女人霸占著。”冷梓玥觀察著冷錚的神情,到底是想利用她做什麼,居然如此忍得,那她也就不客氣了,“按照規矩,三位姨娘院裏不該放置的東西都給撤了,三個小姐住的院子凡屬於隻有嫡女才有權使用的東西也都一一撤了,至於西院就勞煩候爺大人派人收拾收拾,好歹也要能遮風避雨才行。”
冷梓玥垂下眸子,暗光劃過,沒有人可以安排她的命運,以後的路要怎麼走,她說了才算。
“王管家,全都按四小姐說的辦。”眼前站得筆直的身影,是那樣的清冷與孤絕,傾城的臉透著病態的蒼白,毫無血色的嘴唇,似有什麼穿過冷錚的身體。
他願意滿足冷梓玥現在所有的要求,最多一個月之後,她就必須住進皇宮,從此,跟他便再無任何的牽扯。
那一聲聲‘候爺大人’似乎就是對他最大的控訴與嘲諷,他不是一個好父親,倘若沒有當年那件事情,或許什麼都會不一樣……
看著那一張張憤怒的女人臉,冷梓玥無比暢快的笑了,現在還隻是一個開始,不玩死你們遊戲就不會結束,“既然候爺大人按府裏的規矩滿足了本小姐所有的要求,那麼,本小姐也會按你的要求行事,絕不反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