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意思是……」
「我想尤莉亞本意應該正是希望少爺好好活下去，也不想看見因為自己行蹤不明導致少爺自怨自艾，假如有機會相見我想……噗……她應該會笑說少爺品味和真正的少女十分相似吧？」
毫無笑意的嘴臉被一雙纖手掩著。
看起來似笑而非笑，語氣間甚有嘲笑之意表情卻態度依舊。
「哼，說到底是借題發揮好取笑我嗎？」
「怎麽會？」
「分明就是──」
「比起女裝的問題，少爺……」
驀地逐漸轉趨輕鬆的氣氛隨著她突然以嚴肅聲線說話。
要承認了？
還是再次徹底否定自己正是尤莉亞本人？
「嗯？」
「請認真切想一下假如尤莉亞小姐仍然在生，你們兩人不久將來假如必然能夠重遇，讓她看見你的少爺生活過得不錯但當今情況我卻認為彼此相見，她也隻會抱怨少爺為何隨便放棄理想。」
「理想？」
說起來。
年幼時任誰都會憧憬自己能夠成為英雄的幼稚想法……
「少爺你不是渴望成為一個頂天立地的大丈夫嗎？可是你看看現在？要是將來重遇初戀對象，少爺到底該怎麽解釋自己因何擁有如此可愛的娘娘腔外觀。」
那種事情我才沒有和什麽人提及吧……
「少爺？」
「啊？」
「怎麽了──」
「啊，說的不錯呢……待在一個都市裏頭隻會空等，怎算是男性該有的行為？」
難道──
她……
真的隻是說謊，墜機以後曾經發生什麽令她必須否認自己過去身分的事？
「我不是這個意思！」
「哈？」
「少爺既然如此浪漫，願意付出一生時間待在庫爾洛中等待青梅竹馬回來……」
「哈？？」
看著眼前一個少女企圖跨越餐桌帶來的界限。
我就知道……
單憑言行應該便能早就搞清楚赫賽爾身分──
「這種彼此讓對方活下去的故事不是十分動人嗎？何況有朝一日能夠讓赫賽爾看見兩個女孩子的百合情節……」
“砰！”
尤莉亞，雖然對身處天涯海角一方的你真是十分抱歉，我不應該把這種變態當成那麽高貴的你啊……
「少爺……你要去哪？」
「回家了，別讓大宅中等待的人們為我倆擔心。」
說著我頭也不回直走向大門。
「等……等一下。」
任由一個少女好奇地問，還能聽見她氣急敗壞般倉促跟在後麵。
「啊……謝謝兩位光臨。」
連帶站在門口處一個接待我們進來餐廳的年輕服務生臉上……也會流露著正常人看見女孩子……而表現得不知所措反應。
「啊對了，服務生小哥，我後麵這個笨蛋不小心打翻送贈的巧克力飲料，先說並非不滿，隻是得勞煩你們收拾乾淨真是抱歉。」
「不會……這位小姐言重了，清掃可是我們的責任。請慢走──」
恭敬有禮地為客人開門送別的舉動，勞動者還會流露一種服務用表情。
盡管不用多言也會明白那是謊言，為求掙錢糊口而假意造作出來示人的臉容。我拿出一張百元大鈔……
塞到他手中。
走在街外呼吸夜色已深特有的清新空氣。
看了看口袋中隨身電話訊號，才明白自己終於明解一個書本上學會的道理。
“約定並不是彼此必須緊記的責任。”
既然自己已經把事實搞得幾乎出水落石出，赫賽爾想不想說出她的過去我就隻能在生活中靜靜等待……反正這種小家夥哪個地方都去不了。
即使是當麵拒絕承認過去的約定……
「赫賽爾，明天和我一起上學吧──」
伸手擦抹雙眼不潔之物，我擠起笑容回過頭向旁邊追上來的一個少女提出心中靈光閃過的無理要求。
她在我的身邊，這個不需要追究下去的理由已經足夠讓自己再次為過去緘默。
「哈？」
然後──
在少女還未能反應過來時，打通一個電話讓某位等得焦躁不安的司機前來迎接我倆回去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