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呀,瞧我這腦袋,這是公子您落下的,我怎麼就忘記了。”花蓮將一塊通透的白玉遞給林子遙,“這玉是大夫在你手裏取下交給奴婢保管的,本來要還您的,一時半會兒倒是忘記了。”
“沒事。”接過白玉,林子遙看著這塊玉有些出神,但最後還是將玉塞回腰間戴上,這也算是算是給自己一個提醒吧,然後又從腰間掏出賣身契說道,“這還你。”
“這?”花蓮有些不可思議,倒是林子遙被她那雙靈動的大眼給看得臉先紅了,花蓮揚起笑臉看著蘇鳴,“謝謝公子。”
“咳,舉手之勞罷了,不過月錢要少點,我每個月的花銷也不多,把你收來,我還得付你月錢呐。”林子遙似乎在可惜他那點微薄的銅錢,事實上府裏雖然不怎麼苛刻他,但是比起其他公子小姐,林子遙的開銷的確跟他人有著天壤的區別,不過花蓮聽到自己月錢要減少了,也不介意,因為自己能拿回賣身契,比什麼都好,不就少點錢麼,反正有得吃住就行。
林子遙在街上買了自己感興趣的雜書後,這才帶著花蓮回到林府。
事實上,花蓮的確是高估林子遙在林府的地位了,回到門口,家仆看到他都隻是喊了聲小少爺,那態度根本不像是仆人對待主子的,花蓮心中嘀咕這偌大的林府的下人竟然這麼對主子的。
林子遙卻一點也不在意,其實若不是出了這事,他一般都是從後門進去,畢竟那裏走的話,離自己住的小院要近了不少。隻是這次自己是要從正門進去,告訴父親,他回來了。
而等待他的也不是安慰和關心,隻有喝斥與思過,雖然對於父親的冷淡,他早已經體會,隻是再受一次,必然也是不好受的,為何同為他的子女,而自己卻要受不一樣的待遇?就因為自己沒有天賦?
自己小時候曾經問過娘親,可惜他得到的永遠是對方哀傷的神情。
在花蓮一邊走馬觀花地看這林府,邊跟著林子遙往裏走,越往裏走,她就越疑惑,抱著包裹的手也越來越緊。
“我說公子,我們這是去哪?”
“我的別院呐,還能去哪,別看偏僻了些,但是就連我爹的廂房都沒我的大。”林子遙帶著笑意走在前頭,直直穿過竹林,花蓮這才看到了林子遙所說的比林將軍廂房還大的屋子。
大是大,但是院子雜草叢生,荒涼地猶如從未有人住過,不知道的還以為是個無人居住的地方,說不定晚上還可能會鬧鬼,想到此處,花蓮抱緊自己的雙臂,打了個冷顫,咳了聲道:
“這,我雖然也是庶出,但是也沒這個待遇啊。”花蓮直接說了出來,跟著林子遙走了進去,屋子倒是很幹淨,擺設說不上華麗,卻也夠幹淨,除卻外麵的雜草,這裏倒是個不錯的地方。
“後麵還有小灶,你的住處就在我對麵,屋子挺幹淨的,不用整理了,對了,下午有時間的話,跟我一塊兒鋤草吧。”
花蓮心裏哀嚎,但是卻沒有一絲不樂意。
午飯有人送來,倒是管家挺用心的,知道林子遙這裏來了個丫鬟,多準備了一份,花蓮畢竟以前是個小姐,林子遙讓她坐著一塊吃,倒也不顧及什麼尊卑了。
咚咚咚,門外的敲門聲讓還未吃幾口的林子遙抬起頭,看到是他爹身邊的小廝後,立馬會意,起身道:“你先吃,我去去就來。”
林子遙跟著小廝繞過後院,直接來到了林老爺的書房,林子遙在門口整了整衣領,這才推門進去,但是瘦弱的身子在抬腳的時候,一個不穩差點跌了一跤,待他穩住,裏麵的人喝聲道:“像什麼樣子!”
林子遙抬頭,看到正座的就是林老爺,而一旁坐著的是最近剛被貶職的林大少林峰,對於他的這個哥哥,林子遙說不上厭惡,也說不上喜歡,比起那刁蠻的二姐,這個哥哥成熟穩重,有理想和抱負,對他也從來不會露出跟旁人那種憐憫和厭惡的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