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應紅最終選擇了離開,女主人盛情地挽留她。應紅隻是推說最近功課太緊,實在沒有時間了。她心裏是深深地同情了這個女人,可是,她知道她必須離開,她不願意傷害任何人。她在男孩上學的時候,離開了這個家。
應紅並沒有打算再回到王美琴那裏去,她先是到了她過去的宿舍,沒想到她的同屋已經把那間宿舍歸為己有,她正在和一個男人同居,見她回來了,表麵上是熱情地留她,說是給她騰地方,可時時處處又是排擠了她的。她想了王美琴的話,回到她那裏該是要聽的,她隻是出去了一個月不到的時間就回來了,所有的一切都是應驗了她的預言似的。應紅笑了,她想也許這就是現實。
王美琴見到應紅,並沒有說那些應紅想象中會說的話,一切又恢複起來,應紅心裏有了內疚,也做得像一個小媳婦似的。
生活依然繼續進行著,應紅是盡職盡責的,她有一次切菜的時候,把左手拇指的指甲切開了,她並不知道,她繼續切著,在最後的時候,她驚奇地發現,這一天切出的蘿卜怎麼會是紅色的。她把王美琴叫了出來,她說真是太奇怪了。王美琴看了,說,怎麼是血呢?王美琴說了,就急忙看應紅的手,應紅這才看到了自己左手的大拇指,已經被鮮血包裹住了。她喃喃道,我怎麼一點感覺也沒有呢?王美琴一把抓起了應紅的手,一口含住了那個流血的手指,使勁地吮吸著。
王美琴吸了,又慌手亂腳的在找一張創可貼,隻聽到她的屋裏不斷的傳來“劈劈啪啪”開抽屜和關抽屜的聲音。應紅在外屋舉著手站著,一片茫然,不知所措。王美琴最後也沒有找到創可貼,她用一張衛生紙,疊成一條,把應紅的拇指緊緊的纏了起來。
做完這一切,王美琴對應紅正色道,從現在起,你不準再進廚房一步。
應紅看她的認真樣,就故意說,那你喝西北風啊。
王美琴斬釘截鐵地說,那也行!
好些日子,應紅被王美琴寵著,洗臉的毛巾也是王美琴擰好了再交到應紅的手裏。有一天,應紅覺得非洗澡不可了,她又顧慮著,總不能讓王美琴來給自己洗啊。這一天的下午,王美琴正好到教研室開會。應紅就用了這個時間來洗澡,偏偏這一天天氣不好,幾乎沒有太陽,隻能用電熱來熱水。平時這個城市的大部分家庭是用太陽能來熱水的,這裏是高原,陽光是取之不盡用之不竭的能源。因為陽光畢竟是靠天給的,遇上陰雨天,就意味著用不到熱水,所以,有許多人家又備了電熱水器,實際上就是一個鐵皮水箱,裏麵放了發熱管,做這種生意的大都是這個城市附近的農民,據說有不少出事的。
應紅在水箱裏加了水,合上了電閘,水熱了,應紅迫不及待地進到了衛生間,她微閉了眼睛,愜意地享受著沐浴的舒坦。突然,衛生間的門被從外麵踢開了,王美琴站在衛生間的門口,對著應紅大叫,你不想活了?
應紅正赤身裸體著,聽了王美琴的話,她支吾道,已經好了。
王美琴使勁搖了搖頭,說,告訴你,要先關電閘,再放水。你……你怎麼這樣就進去了?
應紅這才想起,自己真的沒有關閘就進來了。她又支吾道,我……我忘了。
王美琴歎了口氣,說,虧得我回來了。萬一你有個三長兩短,連個鬼都沒有。
應紅麵有愧色地低下了頭。王美琴向她的跟前跨了一步,一把扯過了她手裏的毛巾,說,好了,現在沒事了。說完就要用毛巾在應紅的身上擦。
應紅這才像是想起自己光著身子,她猛地扭轉了身子,羞澀地說道,不,不用你,我自己來。
王美琴把兩隻手搭在應紅的肩上,一把把應紅扳得麵對了自己,她把臉一沉,說,我是個男的?有什麼不好意思?
應紅把下巴抵在自己的鎖骨處,兩隻胳膊緊緊地環在胸前。
王美琴甩開了胳膊,手裏握了毛巾,在應紅的身上擦了起來。噴頭上的水不時地濺出水花,沾濕了她的衣服,她對此毫不在乎,她還不停地把應紅的身子前後扭轉著,像在烤一個紅薯。後來,她甩了毛巾,在自己的手心上抹了香皂,然後再用手把香皂的泡沫抹到應紅的身上,她嘴裏不停地叨叨,你呀你,就是不小心,一會兒切了手,一會兒又差點觸了電,你真是叫人不放心。
應紅窘極了,她的雙手還是緊緊的環在胸前,她有時還在喃喃道,不用了,真的不用了。她的聲音越來越小,幾乎聽不到了。
王美琴也漸漸沒有了聲音,隻是她的手並沒有停下來,她的身上已經被水淋濕了,兩隻袖子已經濕透了。她的手先是在應紅的後背遊走,從肩胛開始,一寸一寸向下撫過,在遊走到骶尾部那個凹進去的曲線時,她的手在那裏來來回回地撫摩著,她長長地歎了口氣,又把手向下麵伸去,她的手在應紅隆起的臀部,使勁按了按,她說道,嗨,還挺結實的嘛。
應紅屏住了呼吸,全身緊極了,一句話也說不出來,她隻覺得自己像是上了一艘飛船,有點飄起來的感覺,她莫名其妙的有些愜意。
王美琴又把應紅的身子轉得麵對了自己,她拉起了應紅的一隻胳膊,用抹了香皂的手在應紅的腋下抹過,應紅突然“咯咯”笑了起來,她縮回了胳膊,喊著,太癢了,太癢了。哎呀,受不了啦。王美琴並不放過她,而是果斷地把她的整隻胳膊扯了起來,又用香皂抹遍了整隻胳膊;應紅還在“咯咯”笑著,說,我求你了,我求你了……她的聲音漸漸小了,不像是哀求,倒像在哼哼。王美琴又拉起了另一隻,照樣做了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