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情不知所起(1 / 2)

金玧帶著滿腹的疑問走進正廳,許白楊施了一禮,說:“老臣深夜前來打擾,倍感不安,請殿下見諒。”

金玧說:“我說過很多次,不在朝堂之時,舅舅不必如此恭謹,小似的傷勢怎麼樣,舅母可為她診治了嗎?”

許白楊不好提起方似琪和她母親之間有隔閡,故作輕鬆地說:“多謝殿下關心,小似吃了殿下的治傷靈藥,已無大礙。”

金玧仍然不放心,說:“她心情怎麼樣,沒有再胡思亂想吧?”

許白楊麵色一暗,重重地歎息一聲,說:“這孩子心事重,每天在想些什麼,我也猜不透。”

金玧說:“舅舅洞察人心的本事非常好,竟然連一個小姑娘的心思都看不透?”

許白楊打了個哈哈,說:“女孩子嘛,她的心事豈是我一個老頭子能看明白的。”

金玧覺得許白楊此話有理,說:“也是,小似從小吃苦,舅舅得好好地照顧她才是。”

許白楊心裏說這話還用你囑咐嗎?我這個做爹的不好好照顧女兒誰來照顧女兒。說:“殿下說的是,說的極是。”

金玧想起為了救許白楊受傷的青竹,忍不住笑了起來,說:“那個咋咋呼呼的丫頭呢,她的傷勢怎麼樣?”

許白楊不好說出青竹已經被方似琪“趕跑了”,含含糊糊地說:“青竹姑娘的傷不在要害之處。用不了多久自會痊愈。”

金玧說:“舅舅以前從來不喜歡踏入肅王府,今日夜已深,舅舅可是有了為難之事?”

許白楊說:“老臣來為殿下排憂解難。”

金玧哦了一聲,說:“說來聽聽。”

許白楊說:“殿下一心要管鼠妖老人之事,可有為他伸冤解難的好辦法?”

金玧心想太陽真是從西邊出來了,舅舅也有心情管別人的事情了。說:“我會向巫靈閣施壓,一定要任天問秉公處理。”

許白楊心想這個殿下的腦袋真是一根筋,吃了那麼多的虧,依然采取硬碰硬的做法,這次要不是我家閨女想出了主意,你等著氣的跳腳吧。說:“殿下可聽說過,上有政策,下有對策,任天問和萬深都一心護著朱若,不會讓殿下如願以償的。”

金玧說:“我隻相信世間有公正,有天理,任天問和萬深若是敢不好好辦案,本王和他們周旋到底。”

許白楊說:“如何周旋,這二人若是收買了朱家的證人一起作偽證誣陷鼠妖老人,殿下可有應對之策?”

金玧登時啞巴了,半天沒有說話。

楚連良說:“許丞相既然有了高明的主意,殿下不必憂心。”

許白楊說:“這件事情既然被我遇上了,不管一管良心上說不過去。老臣絞盡腦汁想出了一個辦法,殿下可想聽一聽。”

金玧說:“能為鼠族老伯洗刷冤屈再好不過。”

許白楊清了清嗓子,將方似琪的主意細細地向金玧訴說起來。金玧聽著聽著,神色變得越來越古怪,有欣喜,有震驚,也有不解。在他的印象中,許白楊學問高深,精通詩書曆史,和有謀有略沾不上一點邊。此番他侃侃而談,精密布局,和從前膽小畏縮哼哼哈哈的樣子判若兩人。楚連良精通鬼族之事,卻從來沒提起過自己是個先知,擁有預知未來的能力,看來這二人都是深藏不露的高手。金玧的古怪神色最終都變成了欣喜,說:“舅舅,原來我一直小看了您。怪不得父皇臨終前讓你輔佐皇兄,原來父皇早看出了舅舅的本事。”

許白楊尷尬地呃了一聲,難為情地笑了起來,說:“慚愧,慚愧的很。”

金玧的目光轉向楚連良,說:“原來楚兄一直深藏不露,本王不明白,你為何一直隱藏著自己的真本事?”

楚連良說:“在下不是有心隱瞞,預言術窺探到的都是天機,泄露的越多,對在下的損傷越重。一旦泄露了重要的天機,後果不堪設想。”

金玧說:“如何不堪設想,楚兄說明白一些。”

楚連良說:“四十年前,大周曾設立天機院,院主羅玉,正是家母。”

金玧吃驚地說:“羅玉是你的母親,她與我母後是最好的朋友。天機院主乃是大名鼎鼎的宿命通,前知五百年,後知五百年,世人無人不知無人不曉。天機院設立了十年,院主身患重病回鄉歸隱,從此再無她的消息,原來楚兄和我有此深厚的淵源。”

楚連良難過地說:“我母親正是因為泄露了一件重要的天機,因此身患重病,纏綿病榻整整十年,最後痛苦離世。”

金玧一向看重朋友,不禁擔心楚連良參與到這件事中會對他造成損傷,說:“既然如此,朱家的事情你不要插手管了,本王和舅舅另圖良策。”

楚連良躬身行了一禮,說:“多謝殿下對在在下的愛重之情,古話說的好,大丈夫在世,當有所為有所不為,從前在下從不泄露未來之事,並不完全是害怕有所損傷,更重要的原因是時機未到。”

金玧說:“難道現在時機已經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