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澤諾臉色十分的難看,高大的身軀樹立在倉庫內顯得特別有仗勢,肌肉緊繃繃的被束縛在薄薄的意料之內,他就站在那裏,英氣英俊,黑發亮麗,而就是如此,我看著都覺得陌生,他還是以前的他亦或者他不是以前的他都不重要了,重要的是即將到來的選擇。
想來可笑,哪有一個人逼著自己的戀人從他父親和自己之間選擇戀人的?我苦笑,我也不想,但是我之前就說過如果他和莫克的仇恨沒有消失那麼我和他永遠無法在一起。
何況我也不是一個多讓人捏著玩的人,是非恩怨,哪來的那麼簡單,博得一場愛也沒那麼容易,更何況有著如此強大的兩個人在阻止。更是難上加難。
黑澤諾為什麼沒帶人過來想來也簡單,他隻是自己父親有愧於莫克,所以現在的心態已經改變了,抱著如果還給他父親一切煙消雲散的想法,隻可惜,是他父親自己不爭氣。斷絕了最後的後路,艾滋病,一個死刑的犯人。
這時候莫克手下的人帶來一個坐在輪椅上麵的蒼老男人,不,不能說是老。他非常的英俊,隻不過臉色呈現灰白色,一個很虛弱的男人,黑澤諾瞪大眼睛看著他,像是要在他身上戳幾個洞。
男人眨了眨眼睛,看到黑澤諾後竟然聲具淚下,脆弱成另一個樣子。
莫克看著這一幕冷聲道:“今天來就是要讓你選擇一下,你是要爸爸還是要安呈。”
“你好卑鄙!”黑澤諾捏緊拳頭幾乎是咬牙切齒。
“我卑鄙不是一年兩年了,選擇吧,但是別動粗,否則……”話音剛落手下的人就拿著刀對著男人的脖子。
黑澤諾拳頭捏的更緊,不眨眼的看著那個男人,眼神中太多的表情,一向自己尊敬的父親到頭來卻是個假象,要誰誰都無法接受,我麵無表情的看著這一幕,隻覺得當初第一次看到黑澤諾的情景又出現了。
那年我隻是很隨意的拿起梅花看了看一回頭卻看到如此冷酷而帥氣的他,他穿著黑色風衣,領子束起來,頭發被定格成帥氣的弧度,他幾乎一身黑,黑色的褲子,黑色的鞋子,他喜歡右手戴表。他拎著一個黑色的筆記本包……
一切都好像還是在眼前一樣,隻可惜,借助現在很流行的話說:就算能夠回得去也不再是那種感覺了……
“想好了麼?”莫克停頓了下,然後揚起眉看向我:“是要一個有艾滋病的爸爸,還是一個忠誠而愛你的愛人?”
他是故意的,我想。他在刺激黑澤諾,一個即將死的人和一個可以永生永世陪著他的人,對錯在一念之間,忽然之間,我發現我也沒那麼怕了,我微笑微微帶著冷意的眸子看向黑澤諾:“我就問你一句話黑澤諾。”
他的眼睛這才從他的父親的身上移到我的身上。
我微笑道:“我問你,做過對不起我的事情麼?”我的話一字一句,清楚明白的很,但是當我看到他眼神中的躲閃後,我發現其實答案已經揭曉,不心痛是假的,我微微一笑再將眸子放到黑澤諾的父親身上:“你願意你兒子和我在一起麼?”
他搖頭。
我卻點頭。
“莫克,你贏了。”我保持著微笑,強忍著澀意,拿起手機深呼一口氣撥通周琛的電話:“周琛,把我買的表給他。”說完我走了出去,駕車走遠。
沒有人留下我,我也再沒了站在這裏的理由。
我駕駛著車,瀟灑的罵了句:“黑澤諾,龜孫子的,錯過了老子是你的他媽幾輩子都修不來的福分!”草,這話說得心痛死了。
我始終保持著優雅轉身,我出局而他們如何再與我沒任何關係,對待一個背叛我的人,好聚好散,我又拿著手機撥通皮特的號碼:“帶上安業,周琛,告訴他們,我在機場等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