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怎麼方才,自己突然感覺到了危險?”
城內,小紅馬還在跑。
前方五丈,已出現了兩隻高達丈餘的石獅子,一隻趴著,另一隻仰起一顆大腦袋。後麵三級石階上,朱紅的大圓柱,朱紅的大門,門楣上一塊大匾,上書“護國將軍府”。石獅子身旁各有四個頂盔掛甲的守衛,均是外麵一人持長刀,第二個持長槍,第三個腰掛大刀,手持藤甲盾,第四個張弓搭箭,身背箭袋,腰懸長劍。
這樣的陣容,很難有人可以從容而來,自如而去。
馬上的寶藍衣小子,正是白靖羽,他自喃喃。到了門前,甩蹬下馬,將馬韁遞給府裏跑出來迎接的家仆,一陣風似的刮進府裏去了。
這個家仆是個青衣小帽的年輕男子,牽著小紅馬往一邊的馬廄而去,嘀咕道:”真不知道二少爺是上輩子哪個不安生的投胎轉世,這麼能折騰……“
這話還沒說完,他突然覺得心神不寧,再也不敢說下去。此時有四個人從外麵陸續走了進來,直往將軍府裏去。雖然始終都沒看這家仆一眼,但也使得家仆小心翼翼。他不得不小心,因為這四人,就是靖南四傑。他們原本是白天野的部將,現在戰事平息,成了白靖羽的暗衛。
家仆這樣的平常百姓,任何他們中的一人出手,都夠其死個千百輪回。
府裏的一處小型廣場上,白靖羽正在向前飛跑。
“站住!靖羽!”突然斜裏一條粉影飛出,直向白靖羽追去。
這是一個粉衣少女,十歲左右,比白靖羽高了一個頭。她人高腳長,三兩步就快要追上白靖羽。
可白靖羽聽了,非但不站住,還加快了速度。雖然人小腳短,不過那兩隻小腳,交錯不停,換得很快,居然一下拉開了與少女丈許的距離。
他跑著還不時回頭衝身後的少女做各種鬼臉,口中叫囂:“哼!我才不會站住呢!有本事來抓我啊!叫我站住我就站住,那我豈不是很沒有氣概。”他本來是要往廣場的另一邊跑的,這下幹脆不去了,而是繞著廣場跑。
少女一聽,氣得邊跑邊掩口而笑。白靖羽才多大呀!往往一開口就很老氣,偏偏又不好批評他。
另外別看白靖羽人小腳短,但是要追上他,這府裏十歲左右的孩子,沒有一個辦得到。
”我們家靖羽呀!最是氣概啦!誰人不知,哪個不曉……“少女在後麵追著,想在語言上給白靖羽下套。
”阿諛奉承我最不喜,追上我才算好漢!“前麵的白靖羽根本不上套,跑得更歡了。
少女突然一楞,索性停下腳步不跑了,嘟噥道:”我本來就不是好漢!“氣乎乎的,扭頭向她出來時的房間走。
進去後,”呯“的一聲關上了門。
”噫!“跑動中的白靖羽刹住了腳步,狐疑的看向少女的那個房間。一會他抬頭望天,右手食指在微微握拳的左手上輕輕的敲著,思索起來:”姐姐好像有心事呢!不可能是我惹了她吧?就剛才那樣,也不是一兩次了。平時都沒生過氣,這是誰?誰敢惹我靖羽的姐姐生氣,小爺我就,嘿嘿嘿……“
怪笑中,這五六歲的小子,背起手,踱著小方步。要是有人在場,第一次看到,非得被他那樣子笑到肚子疼不可。
遠遠的廣場邊,屋簷的陰影下,麵色古板的靖南四傑,三人是幾乎要笑出聲來。而水百靈,則是笑彎了腰。
”大公子少言寡語,喜靜不喜動,可誰又想到,這二公子卻截然相反,根本就是另一類人!“花常開手撫長須,眼中閃過一絲痛苦,緩緩道:”兩年了,竟然還是杳無音訊!“
其餘三人一聽之下沒有言語,俱是一臉沉重之色。
”來人啊!“踱著方步的白靖羽突然一聲大吼,確確來說是大叫。因為他的聲音,太稚嫩。
這一聲叫,靖南四傑麵麵眈,沒有動作。
不過整個將軍府裏,立刻如同平地炸雷,人們從四麵八方紛紛而來,幾乎都是用跑。
小太歲發威,沒有敢不跑來。敢走著來的,白靖羽一定會讓他跑一整天。除非能跑的過他,不然……
但是這些家丁丫鬟,誰又能跑得過他。這小子最狠的不是跑得有多快,而是很能跑。他可以一直跑個不停,若非是要吃喝拉撤,沒有人懷疑他做不到。
一刻的時間差不多,基本能聽到的人都來了。個個誠惶誠恐,不知道這白家最能動的少爺又要幹出什麼驚天動地的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