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逃脫(1 / 3)

花開兩朵,各表一枝,略過警方搜尋與陳樹峰兩人焦急等待援兵與消息不提,鄭少榮從昏迷中第一次醒來,頭部昏沉隱痛,隻能聽到無處不在的滂湃海潮聲,感受到身子的不斷搖晃,他想睜開眼,卻被塊白布遮住,雙手亦被縛在背後動彈不能,隻好用頭部感受周圍有無凸起物,用它蹭下白布。幸而老天眷顧,他被外周環境變動弄得一個翻滾,額角撞在某個硬物上,疼痛的同時也刮擦下了半邊遮擋物,能用一隻眼看清周圍。

僅打量幾眼,配合環境聲與身體感受,鄭少榮確定他所待的部位是一個船艙,不大的艙室裏開了幾個窗戶,以鄭少榮的角度剛好能看到海上獨有的鳥類與天際處的藍白交界,船艙的另一邊擺著張布滿殘羹剩飯的小桌,上頭趴伏了兩個散發著濃重酒氣的男人,其中一個人被鄭少榮撞上箱櫃的聲音吵醒,睡眼惺忪的看了他一眼,鄭少榮忙低頭遮蓋住眼部,大氣也不敢喘。男人以為鄭少榮還在昏迷,扯鬆衣領,摸摸桌上槍支還在,轉過頭繼續睡了。

鄭少榮單知世道亂,卻難預料到亂到此種地步,他不是大富豪之子,僅是有些閑錢的藝人,也會被人綁票,其動機思想來去都隻有昨日那事,上頭雖看他不順眼,隨著他在春晚上的亮相,最多不過用些明謀,隻黑道人物才做事這麼魯莽。

無論如何當前最重要是脫身,鄭少榮等著看守人再度熟睡,環顧四周尋找利器想要掙開束縛,可惜船艙裏哪有什麼利器能讓他摸到,隻有近在眼前的箱子上有塊翹起的白鐵皮還有些鋒銳。他背過身去,估摸著繩索的中間位置對準鐵皮一側,不敢動作太大,慢慢磨蹭,悉悉索索的聲音被海潮聲所掩蓋,稍遠看過去隻覺得他是側躺在箱櫃旁。

這一磨也不知磨了多久,緊張與焦急令鄭少榮額頭在冬日裏亦被細密汗珠覆滿,浸透了額間白布,臂上因為看不見而被劃傷的傷口越來越多,傳遞出陣陣刺痛,隨著一聲輕微的斷裂聲,粗繩終於有了些鬆脫的跡象,手腕能在其中稍微活動,不似之前一般無法轉動。

“起錨了!”就在鄭少榮想拚著被發現的危險動作得更快些的時候,緊閉的艙門忽然大開,一個膚色黝黑的壯實光頭男人咚咚咚走進來瞄了眼繼續裝昏迷的鄭少榮,賞給馬仔們一人一個腳印“都給我滾起來。”

“大哥……”馬仔甲摸著腿坐起身,有些不滿的看向光頭男“我們日日幫老板跑海路,好事輪不到,在船上自娛自樂散漫些都不成?”

光頭男抓起桌上槍支敲敲桌麵“老板電台通知,條子盯上了他,讓我們謹慎些,你們都去艙尾望風,小心水警盤查,出公海再放鬆。”

鄭少榮臉朝地麵聽著三人腳步聲遠去,努力直起身子,感官時刻注意著周圍情況,被反綁住的手以極快速的頻率在那塊白鐵皮上摩擦,顧不得愈發多的擦傷,一心盼望早些解脫束縛。

應該說老天庇佑,在鄭少榮幾乎無可容忍住內心焦躁的時候,手部繩索終於被劃開,他重獲自由的雙手第一件事就是撕去唇部膠帶,黏性極強的膠帶將他一夜間新冒出來的胡茬子連根拔起,充當了一回不那麼舒服的剃須刀。接著他又解開腿部繩索,站起身摸摸微帶刺痛的下巴,渾不在意抹去根須盡頭溢出的些微小血珠,衝到桌前握住盯了許久馬仔未曾帶走的手槍打開保險,雙手半舉槍托挪到門前。

去年在意大利,他那不熟練的使槍手法未能打中列昂,險些讓自己與林耀都魂歸西天,林耀算是是個玩槍的行家,在北京拍戲的日子,玩笑間他多次有意無意的提起使槍訣竅,雖然槍支不能帶上飛機而沒有道具給他實習,還是讓鄭少榮成功的從僅會用道具槍的良民變成了槍械知識上的巨人,至於行動上是不是矮子,得看實踐操作如何,譬如現在。

艙門未被鎖住,鄭少榮輕輕打開一條縫隙,就著這條縫隙觀察外頭動靜,從門前甲板的前後距離看來,這條船不算大,關押他的艙室恰好在船中部,能夠看到左右情況——空蕩的甲板上並沒有人。他小心的探出身子貼住牆,船尾方向陸地逐漸遠離,鄭少榮覺得自己未必能與耍慣槍械的綁匪們匹敵,近陸地區還有一旦不敵還有逃離的可能性,等出了公海,若是綁匪一時眼紅失手,等待他的很有可能是沉入大海喂魚無人知的結局。

“咚咚咚……”船尾忽然傳來鞋與甲板撞擊的聲音,這聲音逐漸逼近,鄭少榮行進到一半,進退無路隻好蹲□躲在附近唯一遮蔽物一個半人高的大木桶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