漆黑的夜空籠罩著大地,一座曆經千年的古城在黑夜中若隱若現,仿佛隨意會被黑夜吞噬一般。在這座古城之中,大多數人早已經熟睡,然而城南赫然林立十分氣派的府邸,此刻依舊是是燈火通明。
“夫人,用力啊,用力,已經快出來了……”一名額頭上布滿細密汗珠的中年婦女,一邊用手輕輕的按壓著躺在床上的孕婦,一邊柔聲安慰著試著鼓勵。
“啊——啊——啊——”
床上的孕婦此刻已經是麵色蒼白,呼吸急促,她的兩條腿高高蜷起,身體不住的顫抖,身上的汗水早已經浸濕了床單被褥,兩隻雙手緊緊抓住身旁的丫鬟,大聲嚎叫著,宣泄著此時的痛苦與無奈。
“老天保佑,老天保佑,希望母子平安。”此時此刻,門外身著錦衣繡袍的中年男子麵帶愁容,不停的在門外踱來踱去,不時的雙手合十祈求上天神靈能夠保佑通明母子平安。
“老爺,夫人吉人自有天相,一定會平安無事的。”在老爺的身邊,一直都跟著一位老實忠厚頭發都白了一半的老管家不時的安慰,希望他能夠寬心。
這位錦衣繡袍的中年男子就是這座江陰城的首富——蘇遠山。據說,他的祖父曾經在皇宮裏做大官,官拜太子少師,後來新皇帝登基,也就是他的學生,對他更是加官進爵,曾經顯赫一時,因此也遭到了當時不少權臣的嫉妒,後來他的祖父由於不善於官場上的阿諛奉承,又遭到了其他官員的排擠陷害,逐漸被削去實權。為了保全家人性命,蘇遠山的祖父不得不辭官告老還鄉,來到了他的祖籍江陰縣城。雖然蘇遠山祖父不會做官,但是經商卻是一把好手,十幾年下來,為蘇家在江陰縣積攢下了不少的家業,後來蘇遠山的父親繼承父業,更是把偌大的蘇家打理的井井有條,到了蘇遠山這一代,蘇家已經是整個江陰城的首富,偌大的江陰縣城怕是有一半都是蘇家的產業。
蘇遠山身邊的這位管家叫做蘇中,他曾經是蘇遠山父親的一名書童,對蘇家可謂是忠心耿耿,勞苦功高,剛剛過了不惑之年,頭發已經花白了一半,臉上也布滿了不少的深邃的皺紋,他大半生的時間都在為蘇家操持著整個家業,後來蘇遠山的父親去世後,他就盡心盡力的輔助蘇遠山,蘇遠山對他也是極其的尊重,雖然他比蘇遠山張不了幾歲,但是蘇遠山一直都以叔父相稱。
“唉……,忠叔,你又不是不知道,夫人身子本來就弱,而且一直都沒有生產過,現在我們又是老來得子,生產的危險性大,你又不是不知道,這能不讓我著急嗎?”
此時蘇遠山煩躁的說道,他口中的夫人就是現在床上躺著的那位正在生產的孕婦,也是他的結發妻子。蘇遠山的妻子原本也是一位豪門的千金,為人賢良淑德,後來嫁給蘇遠山為妻,更是恪守婦道,幫助蘇遠山把家打理的井井有條,而且他們的感情也非常好,結婚二十多年來,雖然妻子一直都沒有生下子嗣,但是蘇遠山從來都沒有責怪過她,而且對她事事謙讓,關懷備至。在那個男尊女卑的社會中,每個男人都可以多納妻妾,而蘇遠山雖然身為江陰首富,但是自結婚以來從來都沒有納過一房小妾。
突然產房的的門被打開了,一名丫鬟氣喘籲籲地的跑了出來喊道:
“老爺……老爺不好了。”
“什麼老爺不好了,真是烏鴉嘴,老爺這不好好在這呢嗎?”管家蘇中急忙出言訓斥道。
“不是,我不是說老爺不好了,我是說夫人——夫人她難產。”
“什麼……什麼!你剛說什麼,夫人她怎麼會……”真是猶如晴天霹靂,蘇遠山聽後大驚失色,臉色兒都綠了,話都說不出來了,差點背過氣去。管家蘇中此時心中也是萬分焦急,平日裏夫人待他如同兄長一般,此刻夫人難產,能不讓他著急嗎!此時此刻老爺萬分焦急的情況下,他是萬萬不能失了分寸的。
“還愣著幹什麼,快去把給夫人熬好的參湯端過來,另外吩咐廚房多燒一些熱水,一會夫人用的到,另外再多弄幾個火盆子放在夫人的房裏,夫人難產,受不得涼。”管家蘇中一邊吩咐丫鬟一邊用手搭在蘇遠山的背上輕輕的推著幫著蘇遠山順著氣。蘇遠山剛剛好了一點,便急忙衝進了產房,也顧不得老管家與眾多丫鬟的阻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