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產婆徐媽,夫人,夫人她怎麼樣了?”蘇遠山此時此刻急的是滿頭大汗,用幾乎顫抖的聲音問道。
“胎兒移位,難產。”產婆徐媽此時也是眉頭緊鎖,不時的有汗珠順著臉頰滴落在地,想必剛剛也是竭盡全力,但是此刻仍然是無奈。
“徐媽媽,你一定要保住夫人和孩子,蘇某求你了。”說著蘇遠山對著產婆滿懷期望的深深鞠了一躬。
“蘇老爺,你這是做什麼,真是折煞我了。”產婆徐媽大驚失色,也顧不得雙手汙垢,急忙托起蘇遠山的雙手將蘇遠山扶了起來。
“蘇老爺,你這——我實在是受不起啊,你對我老婆子有恩,要不是那年冬天你給我們家送米送麵,我們一家三口恐怕都熬不過那年冬天。”
“都過去許久了,還提它做甚。”
“蘇老爺你那裏話,你對我們的恩情,我們一家三口沒齒難忘。”原來蘇遠山雖然是江陰城的首富,但是平日裏確實積德行善,修橋鋪路,造福鄉裏,遇上災荒年,還開倉放糧,救濟百姓,因此在江陰城尋常百姓心中,蘇遠山的威望極高,甚至隻都蓋過了江陰城的城主,所以剛剛蘇遠山向著產婆徐媽行禮,著實把徐媽下了一條。
“徐媽,隻要母子平安,你就是我們蘇家的大恩人,到時候一定重重答謝你的恩情。”
“蘇老爺言重了,就是我老婆子今天拚了老命,也要保夫人母子平安。”
“徐媽,你就是我們蘇家的大恩人,請受蘇某一拜。”說著蘇遠山就要跪下行大禮,急忙被眾人攔住。
“產房重地,還請蘇老爺快點出去,要是尊夫人因此受了風寒就不好了。”產婆徐媽害怕蘇遠山還要施禮便連忙說道。
“對對,產房重地,老爺,我們還是快點出去吧。”一旁的老管家也隨聲附和。
就這樣,蘇遠山在老管家蘇中的攙扶下出了產房,但是眾人的心依舊懸著,沒有放下。
產婆徐媽在蘇遠山出了房門以後,便吩咐丫鬟產房的門關好,並再三叮囑產房裏的丫鬟,一會無論發生什麼都不可以再放人進來。隨即產房裏的眾人又恢複了剛剛的忙碌。
“剛剛要的參湯都備好了嗎?”產婆徐媽向身邊一個丫鬟問道。
“都備好了。”剛剛出去的那個丫鬟回答道。
“快給夫人服用,一會生產可要有足夠的力氣才行。”
“恩,我這就給夫人服下。”說著這個丫鬟就去端來了參湯,一勺一勺的喂夫人喝下。
“夫人,好些了嗎?我們再試一次。”此時徐媽手裏拿著一塊毛巾輕輕拭去蘇夫人額頭上細密的汗珠,一邊輕聲詢問道。
“嗯——徐媽,我現在好多了,我們再試一次。”
此時蘇夫人臉上已經布滿了汗水,雖然剛剛喝了參湯,但是體力已經嚴重透支,依舊艱難的堅持著。
“夫人,我們再來一次。”說完,徐媽毫不遲疑的伸出雙手,也顧不得蘇夫人撕心裂肺的大叫,因為她知道,此刻必須爭分奪秒,一刻也耽誤不得。徐媽用雙手輕柔的頂住嬰兒剛剛漏出的一隻腳,慢慢的往回縮,直到嬰兒的兩隻腳都履平了,她才鬆開手。
這一過程雖然隻有短短的一連分鍾,但是對產房裏的眾人來說,仿佛是過了一個世紀,蘇夫人身上的被褥已經全被濕透了,但是她依舊咬緊牙關,做著最後的努力。
“轟隆隆——”
隨著一聲震耳欲聾的轟鳴,一道鋸齒狀的閃電從容的劃過夜空,頓時,漆黑的夜空被被照得通明。
“老爺,你看著天象無常,恐怕一會要下起雨來,我們還是去隔壁的廳子裏等一等,夫人吉人自有天相,一定會母子平安的。”老管家蘇中看到一閃而逝的閃電,擔心一會會下起雨來,老爺身子受寒,便提前勸慰老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