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標:天妖無名!”
寧風深吸一口氣,將本源清氣,並著太陽真力,灌注照妖鏡中。
這個時候,立刻就體現出來他征求得照妖鏡同意,對方心甘情願為他出力的好處了。
寧風的靈力一入鏡中,他立刻就從照妖鏡上感受到了一種剝落感覺,一種複蘇生機。
剝落是的曆史塵埃般感覺,好像洗去了萬萬年落於其上的時光之塵,重新恢複當年高懸在天庭南天門上,威懾天下群妖的威勢。
複蘇是的照透三界六道,凡屬妖物,盡不可逃的無上神通。
寧風身處下方,抬起頭來,勉強能看到原本青銅色的照妖鏡大換了模樣,通體金燦燦地,仿佛還高懸在南天門上,承接著一日日第一縷初升朝陽之光輝,並將之永久地留存在鏡麵上一般。
在照妖鏡的後方,剝落了一切曆史塵埃與青銅鏽蝕後,寧風清晰地看到一幕幕浮雕,道盡了照妖鏡巔峰時候威壓群妖,無所遁形般的大威能。
那是無數大妖跪地俯首,在鏡光下顯化原形。
那是無數大妖飛天遁地,鏡光如影隨形,終不可逃。
那是無數大妖絕望地衝擊南天門,卻在鏡光小消融法體,抹去了一切痕跡。
寧風隻是看了一眼,就覺得心神為之所攝,恍惚間似聽到了無數聲呐喊,彙聚成了一個聲音:“天地既生妖,何以存此鏡。”
在無數泣血般的呐喊聲中,他的心神似乎為照妖鏡上的浮雕給吸附了進去,循著天庭猶在時候的通道,直撲南天門,徑直投入了高懸明鏡當中。
寧風這是第一次接觸並使用照妖鏡,又並沒有真正地煉化此寶,隻是暫時借用一下罷了,他也並不真正懂得該如何使用。
故而,在這一幕發生時候,即便是以寧風的心境,還是不由得慌亂了一下。
下一刻,寧風便發覺整個天地,在他眼中發生了變化。
他的目光似乎在不斷地延伸出去,能突破無所不在的天地極限和屏障,看到無限遠的地方,嗯,隻要有妖的地方,就是他目之所極處。
不管是天涯海角,還是九重天上,九幽之下,皆無差別。
“真是可怕。”
寧風由衷地讚歎,徹底能明白那些大妖們絕望的呐喊時候,心裏麵到底是什麼想法了。
“真是既生妖,何生鏡啊。”
“這照妖鏡的基本功能,竟然是能看到舉世凡有妖處的所有地方。”
“距離、空間阻隔、法力屏障、諸天界域……,一切的一切,全無影響,恐怖到了極致。”
寧風完全被震住了。
這,隻是照妖鏡的基本功能罷了。
他借用九竅石之力,外加照妖鏡本身同意,但是限於自身境界問題,隻能發揮出來的最基本功能罷了。
僅此,就不能想象,巔峰時候照妖鏡,壓得舉世妖魔盡俯首的赫赫之威了。
寧風無不惋惜地想著:“如果我能徹底地掌握住照妖鏡,並且能將它的威力發揮到極致,那麼什麼天妖無名,什麼豬妖橫世,鏡光所處,法體消融,無所躲避,不得隱藏,那該有多省事兒?”
寧風也就是想想罷了。
旋即,他收攏了心神,就目光投向了百裏之外的一個小紅點。
霎時間,照妖鏡上,一道粗如水桶的鏡光迸發了出來,倏忽之間,穿透百裏區域,落到了九曲黃河大陣之外,某處山穀當中。
“咦?”
天妖無名霍地抬頭,平平無奇的臉上滿是震驚和不敢置信之色。
在他抬頭的同時,鏡光天外來,直接將他籠罩在其中。
天妖無名震驚的是,在這個過程當中,他的身形在虛實中變化,在聚散間離合,在有無裏麵切換,既在此處,又在彼方,幾乎不是實質地存在。
即便如此,照妖鏡迸射出來的鏡光,依然牢牢地將他鎖定,仿佛不是鏡光籠罩住了他,而是鏡光落下來時候,他就被從各種狀態裏麵拔了出來,隻剩下在鏡光當中存在這個點上。
霎時間,天妖無名身上妖氣勃發,比起跟寧風對陣時候還要恐怖,恍若有天幕旗幡,為遠古巨人持在手中,招搖間就籠罩了天日,收了天一般。
妖氣過處,小山穀中生機滅絕,草木為之枯萎,飛鳥為之墜落,就是一隻隻蚯蚓都在泥土中拱了出來,翻著肚皮死去。
奈何,天妖無名卻隻能看著九成九的妖氣,全都在鏡光當中消融,好像冰塊上散發出來的寒氣,在大日在蒸發無蹤了般,怎一個輕描淡寫了得。
“這是什麼?”
天妖無名震撼當中,唯獨能夠安慰自己的就是:“幸好它不可能找到我的本體,尋不出我的根腳,這個化身就是被毀滅無數遍又如何,殺不死我。”
“咦?”
抱著這個想法,天妖無名稍稍定下心來,卻發現了更詭異的事情。
照妖鏡的鏡光如此神妙,他用盡了手段亦不可逃,偏偏落在身上時候,竟然全無反應,別說毀了他這個化身,連寒毛都沒有傷到一根。
下一刻,鏡光直衝天際,將天妖無名棄若敝屣般地留在原地,先是衝天而起,繼而向著一閃之隔的另外一個地方投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