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的時候,曾住在太行山頂一個風景如畫的小村子裏。白紙上畫下的最初線條是那樣的醒目和深刻,使我從此覺得我跟城裏長大的孩子不同,跟單位裏的同事不同。無論我走到哪裏,我都像一隻風箏般感受著故鄉的牽引,我都像一條河流般記著我出發的源頭。如果把太行山比作凝固的波濤,那麼我就是終生遊弋在波濤裏的一尾小小魚兒。我通過書本和網絡對大千世界的解讀,遠沒有我對腳下這方土地的方方寸寸的叩問來得深切。寫下一些關於鄉風民俗的文章,對我來說是最自然不過的事情。商品大潮風起雲湧,民俗卻如化石般越磨越美,越淘越新。民俗裏暗藏著解析民族心理的鑰匙,誘使我不知疲倦地翻找。俗裏乾坤大。也許這一找,就是一輩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