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老道:“是因為這斂魂劍所用術法,和咱們一樣都屬於鬼門魂術一派,太過邪狠陰冷,所以玉虛門極少使其出現,不想這次卻用到了老夫身上。嘿嘿,想是他們以為這斂魂劍會是我的克星,當真是又小瞧老夫我了。”
說話間心老左手揚起,袖中竟飛出數十把飛劍,疾如閃電,飛刺向煙霧之中呂楊子。速度之快,“嗤嗤”有破空之聲。電光火石間,聽得“叮叮”聲響。
心老等三人眼前一花,卻見那數十把飛劍在他麵前半尺之距,仿佛撞上精鋼之牆一般,悉數落下。
此時,那陣如水如流般的煙霧漸漸散去,呂楊子緩步而出。三人更是吃了一大驚,隻見他的麵容竟在這片刻之間年輕了數十歲,容貌清峻,皮膚潤澤,連須發都變回青黑色,真如神仙一般返老還童了。
牧庚不禁又倒退一步,吸一口冷氣,道:“難道這‘嗜魂’竟為‘返老還童’之術?哎呀呀,好一張俊俏的臉,隻是長在這不食人間煙火的老道身上實在太可惜了。”
覃乙不禁眉頭一皺,心道牧師弟花癡的毛病又犯了,還未來得及開口勸他,又聽他說道:“哈哈,我早晚要縛魂於他,得了這樣的一張俊臉,再配其一身仙風鶴骨、回春妙法,當真要迷倒萬千少女呢。”
覃乙冷冷道:“我看你真是花癡不要命,還是小心對敵為好。”
說著兩人同時從懷中拿出一束小巧玲瓏的卷軸,橫展麵前,各自嘴裏默念了一陣,隻見兩道卷軸化作兩條渾身碧綠的青龍,張牙舞爪,直衝向呂楊子。
“雕蟲小技!”他冷笑一聲,劍訣掐動,巨石上的八卦陣登時啟動,在巨石上空形成一圍更大的光幕,將心老等三人籠罩其中。那兩條青龍撞在光幕之上,但聽得幾聲慘叫,兩條方才還威武凶猛的青龍瞬時化為兩道青煙,隨風作散。
覃乙、牧庚臉色大變,相顧無語,均尋思:“方才趁其施法不備,已是奮力偷襲,不想這一擊非但不能致命,這牛鼻子的術法好像更強大了。”
心老亦是吃驚不小,他知玉虛門四大劍道道術非凡,卻不想已達如此臻境。適才自己使用玄中老道的“袖裏飛鴻”全力一擊,雖不望就此便能傷其要害,但飛劍在其麵前盡數跌落,卻不見他一絲的閃避或格擋,隻憑內體真氣形成的精鋼之牆便輕鬆解決掉所有飛劍。覃乙、牧庚的兩條青龍亦可謂無堅不摧,卻連這圍光幕都衝破不了,實是不可思議。
思慮之時,忽覺渾身衣袍緊束,似是要勒進肉裏一般,疼痛難忍。此時覃乙、牧庚兩人也被身上道袍束身甚緊,難以抵抗,蜷縮在地上,身體抽搐顫抖不停。心老看見呂楊子正在念動咒語,才明白原來是玉虛門道袍上均畫有本門秘圖,此時被他作咒催動,那道袍便似繩索一般,將肉身緊勒,如切如割,甚是疼痛。
牧庚在地上一邊打滾,一邊嚎道:“這下被牛鼻子的道袍包成粽子了,成不了美男,倒成了美味了。”
心老催動玄中道人的白玉護身術,周身又泛起白色的光芒來,明亮柔和,流轉縈繞,逐漸抵住了這令人難受至極的束身之法。左右手袖連揮三次,隻見三陣淩厲的飛劍分番衝向呂楊子,前兩陣都被光幕擋落,第三陣終於衝擊出去,但俱在他麵前半尺之處,悉數跌落。
呂楊子踏前一步,朗聲道:“鬼老,你雖使得出玄中師叔的‘袖裏飛鴻’,威力卻差了天地。我勸你還是交出三清珠,不然連你兩個弟子也活不成了。”
言罷催動訣咒,地上的兩人扭滾來回,更加疼痛難忍。
牧庚連眼淚都流出來了,掙紮著哀求道:“呂爺爺,呂祖宗,求你放過我吧,至少對你的徒兒們要手下留情啊。我死了沒什麼,隻是他皮嬌肉嫩的,要是勒壞了,將來相不得親娶不得老婆,那可都是你的責任了,啊……雖然你們道士不一定娶妻生子,但至少得見人吧,你這樣勒法可是要往骨頭裏……啊,疼死我啦。”
覃乙雖覺痛楚難忍,但聽牧庚這話更沒好氣,怒道:“你這小子,也忒沒骨氣了,敢不敢別叫了?”
心老見兩個人身軀被道袍勒得愈來愈小,牧庚那鬼哭狼嚎的聲音卻愈來愈大。蹲下身來,將兩隻手分別放在兩人身上,隻見明亮柔和的白光順指而下,在兩個身上流轉不停,兩人的身形漸漸開始恢複,牧庚那殺豬般的叫喊也慢慢止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