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必須贏!”千順斬釘截鐵地對季宇涼說。
季宇涼拗不過她,隻好答應。
第二天上課,千順在抽屜裏發現一包貼膏,貼到腰背上先是涼涼的,而後發熱,十分有效。
季宇涼這小子真有心,她頓時渾身充滿了力量。
就這樣,日子一天天過去了,這半個月所流的汗,足以勝過整個夏天。
比賽的前一晚,兩人一氣嗬成地把舞蹈跳完,動作完美流暢沒有出錯。歡呼過後,千順累得倒在地上直喘氣,望著訓練室的天花板,她有種強烈的預感:能贏!絕對能贏!
眨眼就到了校慶當晚。
舞蹈比賽在學校小禮堂進行。
學生們早早地就去占位,座無虛席。事實上,有人私底下打賭季以夢和千順哪邊會贏,季以夢的票數居高不下。大家有多關注此事,由此可見。
季以夢的節目排在第八個,居中,時間段不錯,而千順的排在第十二個。如千順所料,季以夢跳的果然是探戈,穿的是黑色的無袖晚禮裙,裙子前擺較短,後麵則是長至腳踝。季以夢的腿又細又直,配上高跟鞋,往場上一站,簡直迷殺所有雄性動物。
盞勒穿的是燕尾服,簡單又高貴,完全是一副王子模樣。相較於他們,千順和季宇涼的服裝則顯得過於寒酸了些。尤其是千順,穿的還是一件有補丁的破舊裙子。
總體來說,季以夢的舞蹈中規中矩,完全是靠兩人的氣場和容貌撐住,才贏得掌聲的。
看完了這個節目,舞蹈比賽迎來一波上廁所的高潮。季宇涼也不例外,竟然緊張得又要跑一趟。
“快到我們了,你快點兒回來啊!”千順恨不得一巴掌把他拍得不緊張。
季宇涼跑得飛快,隻來得及揮揮手。
“你不去嗎?”帷幕的那邊傳來盞勒的聲音。
千順探頭看了又看,才發現他站在黑暗之中,稍不留意就忽略了。“不好意思,我一點兒都不緊張。”千順沒好氣地回答。
“真的?”盞勒往前一站,麵容處於光與影之間,更顯立體。盞勒又把玩那對黑色手套了。
千順的神經莫名緊繃,不自覺地往後退了半步,吞了一口唾液,才把“當然”兩個字說出口。
“那就好,祝你成功。”盞勒點點頭,轉身離去。
這麼好心祝福她?千順可不信。她盯著他的身影,好久好久都回不過神來。直到主持人報:第十一個節目請上場。她才恍然發現:季宇涼還沒回來。
還有一個節目就到了,季宇涼到底在磨蹭些什麼?
千順有點兒急,想到剛才盞勒離開的方向,不安在心頭發酵。她掏出手機打給季宇涼,響了好幾下都沒人接,她就更急了。怎麼辦?直接殺去廁所找人嗎?
當機立斷,千順撩起裙子就跑。突然,在轉彎處她和別人撞了個滿懷。
“哎喲,千順,你還真有力啊!”季宇涼抱著胸口叫疼。
千順那懸在高空中的心總算放了下來,彈指蹦上他的額頭,狠狠地說:“我還以為你掉廁所裏了。”
“這不是人多嗎?”
說話間,前一個節目完了,到他們倆的了。
季宇涼伸出拳頭,千順也握拳輕輕一碰,兩人同時說了聲“加油”,便轉身邁向舞台。
開場由千順獨舞一段。那是上躥下跳的一個場麵,有假摔、有打破玻璃,也有鑽進床底掃蜘蛛網,她將一個貧苦卻又樂觀的女孩兒表現得淋漓盡致。大約三分鍾之後,音樂開始加快,預示著季宇涼要上場了。
原本是三個大回轉之後,男孩兒和女孩兒四目相交。然而……
一個圈之後,千順沒有看到季宇涼站在帷幕邊等上場。
兩個圈之後,仍然不見季宇涼。
轉得太快了,直到第三個圈轉完,千順才反應過來:季宇涼沒有上場,預定的四目相望,就隻有她一個人而已。
她停下來,向側邊看去。
沒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