蔥白的手指停止敲動,緩慢的移回袖子裏“你也不賴,才二十個瞬息就來去十裏,怎麼樣?事情辦好了?”
“事情又不難,難在等了許久才等到這個契機還願。”
“哦,準備什麼時候走呢?”趙美人毫不留情的下著逐客令,還一臉雲淡風輕。
柳奚笙表示很鄙視,這個人啊什麼都好,就是太冷淡了,什麼感情都不會表達。明明這麼多年不見還是很關心自己的,明明是幫自己想辦法渡天劫的,還要裝作順便做的事。
切,還真是鮮少見到他有什麼情緒波動,除了那個女人,好像也隻剩他新收的那個小徒弟可以惹得他偶爾有了些生氣。
“突然不想走了,至少還沒和阿端告別呢。”柳奚笙一臉臭屁的走進歩崖,而趙美人卻看著月亮發呆直接忽視了他。
早上起來渾身陣陣酸痛,看來昨天拉著柳奚笙飛奔回來還真累到筋骨了。
“昨晚睡得可好?阿端。”柳奚笙從廚房端著清新拍黃瓜和白粥出來衝著我喊“今天去孫府送藥方之前先去孫淺語夫家看看吧,我去集市買黃瓜的時候聽說昨天官兵去鬧了半宿呢。”
“然後呢?”我咕咚咕咚喝著粥,聽得心急火燎。
“然後那個可愛的小孩子忽然好了,活蹦亂跳的。”柳奚笙夾起一塊黃瓜咬得嘎吱脆。
拿上美人師傅配的新藥方,我和柳奚笙直奔城南而去,為了能和孫淺語說話我還帶上了紗巾這種裝女子的行頭。
一路上柳奚笙嘚瑟著給我講著他探聽到的真相。
呂奉之和他的老母親原來是孫家的傭人,後來呂母重病,便回家療養了這麼多年,孫家一直都有按月給她月例錢,她和相依為命的兒子一直對孫家感恩戴德。所以在孫家小少爺找上門提出要將大小姐托付給他們照顧的時候,他們雖然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但還是應允了下來。
街坊四鄰都說,是那個香月大發神威逼得孫老板拋棄一雙兒女,他們母子心生憐憫對待大小姐也更是優厚,吃穿用度都給她力所能及的最好的,奈何生活所迫,他們也是有心無力。
假成親不過月餘,孫淺語孕吐的厲害,呂奉之和他母親才漸漸發現事情的真相,可這個真相卻讓他們大吃一驚。
柳奚笙說到這裏賣了個關子給我,讓我自己猜,猜你大爺,我瞪了他一眼,不過這小子也是厲害,短短幾天打聽到了這麼多隱秘的事。
小茅屋近在眼前,柳奚笙乖乖的退避三舍,我戴上紗巾放柔了步子向院子走去。院子裏一片歡聲笑語,小桌子上是清淡的早餐,孫淺語和孫慧語正依偎著坐在一起,懷抱裏是咿呀學語的錯兒,這孩子真是越看越漂亮,偶爾吐出的幾個清晰地字逗得孫淺語和孫慧語喜笑顏開。
呂奉之和呂母候在一旁,不時的遞上帕子擦錯兒流下來的口水,我知道柳奚笙沒說出來的真相已經露出了大半的輪廓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