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次去索克赤裏的人較少,除了我、納菲爾塔麗、拉美西斯外,就隻有雅安波洛二侍仆及二名車夫。
我、納菲爾塔麗、拉美西斯乘坐一輛大馬車,雅安、波洛二人騎馬隨行保護。
這輛大馬車,別看似它外表普通,可是裏麵卻相當豪華舒適,足足有一般馬車二倍大小。
“納菲爾塔麗,你看那兒。”馬車內,拉美西斯的聲音不時響起。
“嗯,真美。”一會兒,納菲爾塔麗感歎的聲音附和著。
我不由地撇撇嘴,以他們的樣子,不知情的人還以為是去遊山玩水。
可憐的我還得跟他們同乘一輛馬車,看著他們在自己麵前卿卿我我,而自己則真像個侍女般縮在馬車的角落裏,所幸馬車上鋪就了一層厚厚的羊毛地毯,坐著還算舒服。
坐了許久,竟然瞌睡起來,幹脆偷偷拿了個軟墊子墊墊後背,打了個哈欠,在搖搖晃晃中迷糊起來。
就這樣,在馬車裏吃吃睡睡,偶爾夜裏入住驛館,等到了第十一天,我們才快要到達索克赤裏。
越接近索克赤裏,沿途中越多的馬車是同行索克赤裏,可見古埃及人對祭祀的重視及其崇拜。
索克赤裏的地理位置非常有意思,它雖西鄰赤河邊道上,又是在蒲巴城東郊二十裏的崖壁上。凡是往索克赤裏而去的,都必須經過蒲巴城,那是唯一的道路。但蒲巴城規定禁止百姓馬車從東門駛出,也就是從蒲巴城東門到索克赤裏,百姓們必須徒步而行。可既便這樣卻依然阻止不了埃及人狂熱崇拜的心。
蒲巴城雖說不大,但人口卻相當密集,隨處都是繁榮昌盛的景色。最有意思的是,這裏能隨處可見安放馬車的驛站,或許正是每年大量的外地流動人群才帶動了蒲巴城的經濟發展。
我們的馬車從蒲巴城熙攘的大道駛過,雖在東門停滯了一下,但仍堂而皇之地從東門而出。也隻有埃及的王室貴族才無須下地而行,畢竟他們到哪兒都是擁有特權的。
越往東,道路越窄,兩邊漸顯懸崖峭壁,一直駛進十七八裏,馬車停了下來。
“納菲爾塔麗,再往前走便到索克赤裏,但這段路必須你自己走完,你能撐得住嗎?”拉美西斯看著納菲爾塔麗,墨色眼眸流露出來我最為熟悉的溫柔。
“嗯,我可以。”納菲爾塔麗溫婉而堅定地笑了,轉過身要下馬車。
“等等。”拉美西斯從馬車一側置放的紅木盒裏掏出一方絲巾,遞給了納菲爾塔麗,“將它戴在臉上,記住別摘下。”
我跟著納菲爾塔麗一同下了馬車,暗自納悶,又沒多遠了,為何拉美西斯非要納菲爾塔麗徒步走到索克赤裏?!
正值上午,通往索克赤裏的這條大道上仍有不少來往的路人,他們正紛紛對我們行注目禮,不過大部分的目光集中在納菲爾塔麗身上。
納菲爾塔麗今天隻穿了一件素白的衣袍,波浪的卷發披散下來,隻額前戴上一條暗青白紋的附帶,並沒有過多的裝束打扮。
可僅是如此,她在人們眼中依舊身形嫋嫋,美麗非常。更別論,她臉上那方薄絲巾,金線絲而製的薄巾,一朵朵綻開的白蓮隨著她的呼吸間仿佛四處散落,越發襯得她的麵容隱隱約約的清麗。
“這是哪家的姑娘?光看身形就覺得不是一般的美麗動人。”
“他們是從那輛大馬車下來的,想必是什麼王室貴族小姐。”
“她身後跟著的那侍女,不是本國人吧?長相真是怪異。”
………………
我們所經之處,周圍的行人皆駐足相望,卻又不敢靠近。因為我們身邊有雅安、波洛這二個大男人護送著,任誰一看,也知不甚好惹。
我一下子明白拉美西斯的用意,他故意讓納菲爾塔麗下馬車行上一段路,讓我們吸引住大多數的目光,等到大祭祀那天,勢必會有很多人關注到納菲爾塔麗,到時於把麵紗一揭,估計過不了幾天,所有人都會知道埃及第一美人納菲爾塔麗被選上了神的傳達者。
索克赤裏的海拔偏高,我們慢慢行了一程,在路的前頭出現了一段頗為陡削的台階,幸好階數不多,隻有五十四台階。
拾階而上,在台階的盡頭停佇著一年輕男子,一塵不染的寬大白袍,帶著不食人間煙火的氣息。
未束起的及腰黑發,近似蒼白的皮膚,幹淨清澈的眼眸,挺直俊秀的鼻,紅灩漂亮的嘴唇,他的一切仿佛都是如此地美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