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血族族人(2 / 3)

石膏像竟然說話了,貝殼微張的嘴唇一張一合間吐出了一連串溫柔的語言,少年傻了,走近仔細辨別,石膏像就是那個向自己伸出手的女孩,她換了一件衣服,是一件白色薄紗高領裙,她白嫩如牛奶的肌膚和白裙狀如一個色,遠遠看去就像是十九世紀最偉大的雕刻家們精心創作的工藝品,時刻都是那麼完美。

少年羞紅了臉,他拍打著額頭不知道自己為什麼這麼蠢,他知道一直盯著女孩看是很不對的,可他又實在忍不住,眯縫著眼看向了少女。

“你大可不必如此拘謹,我難道像要吃人的女魔鬼嗎,你走到我麵前來吧!”少女獨有的清脆聲音玉珠滾落地麵一般,她伸出了雙臂,擁抱萬物生靈的姿勢。

這讓少年想起了《泰坦尼克號》中兩主演在甲板擁抱的經典,桔黃色溫柔的光帶著暖意將大海渲染的唯美而神秘,兩道人影似乎在訴說不變的永恒。

按照劇情,自己應該上前從少女後麵緊緊擁抱她,將自己的頭深深埋入她的秀發中,感受她特有的芳香,那隻屬於自己一個人的味道。

他停住了,他凝神幾乎忘記了呼吸,少女將那石架上的刀取下來了,月牙刀鋒利而又雪亮,僅僅在遠處的空氣中也能嗅到刀的肅殺之意,讓人不由自主的從腳底涼到頭頂,少年預感到一股不祥的氣息。

“弟弟,來吧!將屬於你的使命接好,不要怕,傾聽自己內心的聲音。”少女踏著碎花步向著少年緩緩走去,刀似乎有了生命,輕輕顫動著,發出歡喜的輕吟。

她的步伐看似很慢,卻一刹那就來到了少年麵前,纖細的手指輕拂著斷刀,她的眼眸裏透出一股渴望,一股若有若無的欣喜。

少年明顯感覺到了少女的呼吸變得急促,甚至有點粗喘的氣息傳出。他的眼神開始迷離起來,似喝醉了,手不受控製的摸向了刀,仿佛那是最美的吻。

凜冽的刀氣一瞬間席卷而出,呆若木頭的少年被包裹其中,刀氣伴著銀光閃爍的刀鋒逐漸組成了一個蠶蛹,密不可分的刀絲鋒利的刺眼,如一間牢籠徹底將少年囚禁。

殿堂裏敞亮的光也在此刻全部熄滅了,黑暗中少女的白衣顯得那麼神聖而又虔誠。

“喚醒沉睡的記憶,血族的罪人們,將你們的罪惡給你們的後代展示吧!那是我們的記憶,永存的黑暗。”少女石膏般光滑的臉上滴下了一行淚水,宛如小溪流悲傷的輕唱,她的目光注視著那刀鋒組成的蠶蛹,眼裏噙滿了淚水。

又一聲歎息在黑暗裏響起,“對不起!”

在自己模糊的記憶中,少年肯定自己被刀鋒所包圍了,無數的刀光使自己的眼睛差點瞎掉,詭異的是自己竟然沒有死。他在黑暗中摸索著,眼睛使勁睜著,顫抖著手摸向前方,那是刀組成的牆,或許自己的手一瞬間就會被切碎。

沒有,什麼都沒有,少年什麼都沒有摸到,他驚慌的向前奔跑,他不知道跑了多久,多遠,直到他再也跑不動的時候,跪了下來。無盡的黑暗宛如置身野獸的嘴裏,看不到曙光,看不到希望,自己該怎麼辦?怎麼辦?

他忽然想起了那如公主的少女,他應該會來救自己的,他張開了嘴,“花子,來救救我,我需要你,快點。”

喊著喊著少年愣住了,自己怎麼會知道少女的名字,為什麼會叫出那個名字,恐懼的壓迫一瞬間將他擊倒了,汗滴滴掉落地上,像是被遺棄的珍珠。

“終於想起來了,我的族人,歡迎回歸,偉大的種族在這裏歡迎他正統的族人。”突兀的聲音響起,神聖而又肅穆,似在舉行什麼儀式。

一道炙熱的光射入了黑暗,驅散了無盡的恐懼,像是塵封已久的小屋被突然打開了窗戶。

得救的少年還沒來得及慶幸,滿地的鮮血,模糊的屍體將他的恐懼推到了極致,這依然是自己所見到的殿堂,如果說先前所見是天堂,那此刻自己所處的就是地獄。

大理石地麵不再是雪白一片,紅袍覆蓋其上一般,甚至能聞到上麵所發出的血腥味,鎦金的圓台依然放置在中間,一絲絲血從地上橫躺的屍體裏流出向著圓台彙聚。高高的天頂上水晶的吊燈發出的不是瑩光,而是如血腥瑪麗酒一樣紅的深邃,周圍四方的蠟燭全都熄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