屍體都是破碎的,殘肢斷臂有的還成了肉末,這些人死去時都睜著魚一樣的大眼,很不甘心的模樣,殿堂裏一切都變了,先前還是可以作為婚禮的歡喜之地,此刻卻是喪禮的曲終。石架上的刀依然在,依然是刀尖少了三分之一。
“看清楚了嗎?,有什麼感想。”
熟悉的聲音從少年後方傳來,麻木的的他艱難的轉過了頭,臉蒼白的像是得了重感冒,慘白的嘴唇微張,“這到底是?”
少女平靜如石膏的臉忽然有了怒意,她嬌弱的身軀微微顫抖著,“這是罪惡,無法饒恕的罪惡,你所見的一切都是血族所造的孽,嗜血,殘忍,內心的變態希望將一切美好的東西毀滅,在這座殿堂裏一共有有一千具屍體,那是他們嗜血狂歡後的結果,無辜的人被提前終結了生命。”
“血族,該死的族群,他們就應該下地獄。”少年怒不可遏,跪在地上使勁捶打著地麵,手血淋淋的也不在乎,眼神裏似有火龍要噴出。
“夜西,血族雖然罪惡,但依然有善良的血族族人,他們用盡一生的力氣來保護這個世界,甚至付出了生命,你要區別對待。”
“我很好奇,你不是人類嗎,你為什麼要幫血族說話,這殿堂裏的一切都完美的詮釋了血族的罪惡,罪惡就是罪惡,還分什麼區別對待。”
“我也是來自血族,你怕嗎?”
少年猛地摔倒在地,他揉著自己的耳朵,自己沒聽錯吧,眼前如公主一樣的人也是血族,他感覺自己呼吸變得急促起來,少女帶自己來這裏是要將自己變得和地上的屍體一樣嗎?
少女似乎看出了少年心中所想,她上前一把抱住了少年,將自己的胸脯緊緊貼著少年寬闊的胸膛,“你不覺得奇怪嗎,我為什麼知道你叫夜西,不僅如此,我還知道你今年十七歲,是個孤兒,你明白我說的嗎,關注你是因為你是我的族人,我們來自同一個地方。”
夜西被少女柔軟的身軀擁抱著,感覺一股火焰從自己的小腹衝上來,那比哈密瓜還清香的味道讓他舍不得離開,閉上眼睛仔細感受著這一份愉悅,這是他從未經曆過的。
他打了個冷顫,一把推開少女,冷淡如冰道:“我知道你的名字,在那刀鋒組成的蠶繭中我曾呼喚過你,你叫做花子,多麼美的名字,就和你的人一樣,可如果你真是這殘忍嗜殺的血族,你要我的命就直接來吧!”
夜西張開了雙臂,這一次泰坦尼克號的擁抱換作了他,風在他的眼眶邊吹拂,一滴淚水緩緩滴落,多麼渴望這一切都是少女的玩笑。
“弟弟,你這是做什麼?你以為我會殺你嗎,不,我從未殺過人,你能夠說出我的名字,就證明你真的是我的族人,血族之人是不能產生後代的,所以我們這個種族的人越來越少,才導致血族的人們有了厭惡世界的想法,這是不公平的,所以我們很團結,彼此見麵也可以組成親人,我因此稱呼你為弟弟,我怎麼會殺弟弟呢。”花子哭泣著再次抱住了夜西,真摯的流出了淚。
在他們的腳下,那一片血腥的場景逐漸消失,像春日融化積雪一樣,一切都化作了塵埃。取而代之的是先前那美麗動人的殿堂,富麗而堂皇,幹淨而神聖。
“開玩笑,差點被你騙了,這一切應該是魔術吧!我看過許多名家的表演,可你的魔術是我見過最棒的,或許該說超越了魔術的境界,應稱呼為魔幻,謝謝你的表演,我隻是個窮小子,付不起你的表演費用,能告訴我怎麼離開嗎?”
一臉笑意的夜西閑的很隨意,他聳肩表示無所謂的態度,這嬉笑而俊朗的少年,對女人來說可謂毒藥,青春的氣息是最動人的。可這一切落到花子眼裏,是無奈,是痛苦,她苦笑著拉住了夜西的手。
“你跟我去個地方,到了,你就相信了。”
花子的話剛剛落下,夜西來不及反應就一瞬間被突然出現在腳下的黑洞吸了進去,寂靜無聲過後,什麼也沒留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