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這樣灰溜溜的走實在是太沒麵子了,要是讓別人知道了,她還有什麼威信。這樣想著,左夢辭眯了眯眼,看著空處拍拍手,瞬間幾道人影出現在了空曠的院落內。
這是母親怕她會遭別人的暗算,特意給她安排的隱衛。這些年過的很是舒適,從來沒有機會用過,今天算是第一次,就拿左卿辭來祭刀了。
“你們再不讓開,就別怪我出手不客氣了。”隱衛的出現讓左夢辭瞬間底氣十足。
紫衣幾人互相對視一眼,四人都察覺到了隱衛的氣息。果然不愧是相府,這樣的大手筆也隻有真正的貴族才能夠拿得出手。不過大概也隻能用在幾個嫡係身上,若是隨便一個少爺小姐都能有自己的隱衛話,估計不用別人來找麻煩,庭帝隨便一個借口都能把相府抄了。
對方雖然厲害,但這並不能成為紫衣她們退縮的理由。她們自從跟了小姐以後,一直都有學習武功,為的就是能夠保護小姐,如果在麵對危險的時候就這樣退縮,那她們還有什麼理由跟在小姐的身邊?
“我們小姐病重,就算拚了這條性命,也絕對不會讓你們打擾到小姐。”紫衣說完便率先出手,另外三人緊隨其後。反正這場架總歸是要打,那就來吧。
不過她們均是留了一個心眼,並沒有拿出真正的實力,也就是六成實力的樣子,堅持了不過一刻鍾就漸漸有了落敗的趨勢。再加上他們人多,對上就更加的吃力,就在紫衣四人快要輸的時候,這幾天一直緊閉的房門終於打開了。
左卿辭身著一襲淺色的長裙,長發隨意的披散,並沒有梳起。一看就是一副急忙起身的樣子,這倒是坐實了紫衣說的左卿辭生病的言談。
在看左卿辭的臉色,一臉蒼白沒有血色的樣子,嘴唇本應該嫣紅,現在卻是完全的慘白。走路似乎一搖一晃,沒有人扶著總覺得下一秒就會倒下來。
自從房間的門一開,雙方正打的熱烈的時候,突然就像被施了定身術一般,都停了下來。藍衣反應最快,雖然受了一點輕傷,卻還是很快的走到左卿辭身邊,悄然扶起她纖細的手臂。左卿辭也仿佛不知道藍衣的傷勢,順勢把自己的重量都放在了藍衣的身上。
“不知道二小姐在我的院子裏對我的婢女大打出手是什麼意思?”左卿辭雖然一副病怏怏的樣子,好像下一秒就會掛了一樣,說話的語氣卻是能凍死人。
“這幾個賤婢居然敢阻撓本小姐,還打了本小姐的婢女,本小姐當然不能罷休。”左夢辭覺得自己很有理。
“紫衣,你說。”左卿辭並不理會左夢辭的話,直接點名紫衣,讓她來說。
紫衣也快步走到了左卿辭的身邊,扶起她另外一個手臂,和藍衣兩人幾乎一路提著,把左卿辭帶到了竹林邊的石凳上,左卿辭拿出不知道從哪找到的墊子鋪在凳子上,好整以暇的坐著,等紫衣說話。
“二小姐氣勢洶洶的過來找小姐,紫衣說小姐生病了,不見客。二小姐不相信,帶著人就想往裏闖。紫衣當然不能讓她們闖進來,就用力將她們攔了下來。二小姐還是不放棄,招來了這些人,這些人一看就知道功夫很厲害,紫衣雖然隻會些三腳貓的功夫,但是也不能讓他們隨便在小姐的院子裏撒歡。於是我們就打在了一起,後來的事小姐都知道了。”紫衣說的很簡潔,沒有過多的描述,可以說是完全的紀實。可惜這樣的紀實,卻狠狠地打了左夢辭一耳光。
“二小姐,紫衣說的對嗎?”左卿辭淡淡的問道。
左夢辭想要說不對,可是卻又沒有反駁的理由,隻能說道:“本小姐想要見你,她們憑什麼攔著?她們不過是一些賤婢而已,還敢在本小姐的麵前大吼大叫。本小姐沒有賜死她們已經很好了,你現在是在為她們來責問本小姐嗎?”
左卿辭現在很生氣,氣壓低得能壓死人,離她最近的紫衣和藍衣感受的最為明顯。不過施壓的對象並不是她們,所以她們也沒有什麼難受的感覺。
不過遭受了池魚之殃的隱衛們可就有苦說不出來了,隻是覺得突然有一股壓力鋪麵而來,他們的氣息完全沒法調動,甚至連話都說不出來,更主要的是他們連這氣息的源頭在哪裏都不知道。
“二小姐,她們尊稱你一聲小姐,並不是說她們是你的婢女,而是因為我稱呼你為二小姐。紫衣她們是我的婢女,拿到是我的錢,當然也得聽我的話。你算什麼?賜死?你也要有這個權利才行,她們今天做的很對,本小姐不但不會懲罰她們,還要好好嘉獎她們,這麼忠心為主的婢女如今都不好找了,當然得好好留住才行,你說呢?二小姐!”左卿辭一字一句慢悠悠的說出這些話,語氣淡淡,卻幾乎要把左夢辭氣暈過去,尤其是最後那聲二小姐,總覺得是對她的諷刺。
“連你都是相府的人,她們這些賤婢當然也是。”在左夢辭的意識裏,左卿辭既然是相府的小姐,那一切都得聽從相府的安排,而相府的主人是她的母親,所以當然什麼都得聽她母親的。可是左卿辭的行為完全顛覆了左夢辭的既有觀念,所以她必須得強調這些東西才行。
“噗——”
左卿辭好像聽到了什麼好笑的東西,原本慘白的麵色也起了絲絲紅暈:“二小姐,你們有紫衣她們的賣身契嗎?還是說,你們..有我的賣身契?”
紫衣她們自從跟了左卿辭以後,左卿辭就從來沒有提過關於賣身契的事情。當然她們都是自由人,完全不會被賣身契而束縛,左卿辭也不喜歡那樣的感覺。如果忠心是靠賣身契得來的話,那麼她寧可不要。真正的忠心是身心的回歸。
提起關於賣身契的事情,紫衣她們顯然也想到了些什麼,都暗自慶幸自己的幸運,能夠遇到左卿辭這樣的小姐,這大概是這一生最幸運的事情了吧。就算耗光所有的運氣隻為這一件事,也是值得的。
左夢辭頓時一噎,這幾個婢女都是左卿辭從別院帶過來的,根本沒有買入記錄,更別說賣身契了。說起來,左卿辭自從搬過來以後,什麼吃穿用度好像都沒有用過,甚至基本都不出卿蘭苑。也就是說,左卿辭頂多是借用了這個院子,其他什麼都沒有用過相府的,想到這一點,左夢辭突然有種泄了氣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