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慈先是愣了一下,心裏琢磨著,“這家夥怎麼撇了鄭龍鳴,另覓寄主了?那鄭龍鳴現在何處?”遂怒不可遏地罵道,“還不給我打開網!你個老沒正經的東西,玩起來沒頭了是吧?非得我出來揍你嗎?!”
網中其他三人一聽,無不歡天喜地,原來我們又回來了!謝天謝地啊。
這老頭肩頭突然多了個雙麵猴,聽到此言,他本來意興闌珊的臉上頓時沒了表情,喃喃自語道,“跟你就是玩不到一塊兒,下次不帶你玩,真沒勁。”此時他滿臉無奈,覺得索然寡味,衝獵戶們揚了揚手,示意放人。
那群獵戶沒想到會是如此結果,老長時間才反應過來,都手忙腳亂地過來揭開大網。大慈沒等他們動手就站在轎子旁邊,一把揪出無相,沒有好氣地喝道,“快點,好吃好喝地招待我們,都要餓死了!我們在這兒轉了半天了,我們這是在哪兒?殖靈園?我的天啊,好險沒讓大摩丈發現——不對啊,大船爆炸那麼大的動靜他們居然沒發現?”
羅亨達也覺得納悶,但是也不知何故。
一行人進了大帳篷中。
當晚,獵戶們在外圍的柵欄中點火做飯,烤了幾隻羊。大家圍坐在帳篷中夜光石的周圍邊吃邊談,興致勃勃。大慈和羅亨達你一言我一語地講述著他們的遭遇,聽眾們無不聚精會神;尤其是羅亨達插話時,大家更是聽得如醉如癡,鴉雀無聲,聽到驚險時,竟然呼吸急促,不敢稍動。
大慈見多識廣,不屑於多講話,撈幹的,講完拉倒;而羅亨達則是好出風頭,舉輕若重,本來就喜歡小題大做,突出他的英雄氣概,何況他們還曆經九死一生,才算虎口脫險,所以他更是唾沫橫飛,講到精彩處,拍案而起,神形兼備,勢不可擋,直講得驚天地泣鬼神,竟然連大慈和鄭龍飛都被吸引過來,好像他們都不知道自己還有如此一段經曆似的。
直到羅亨達抑揚頓挫地講完,大家還沉迷期間。良久,他們才緩過神來,感慨不已。
後來鄭龍飛問到弟弟和淩兒,無相隻說,“放心吧,安排得好好的。”便不再看他。
鄭龍飛一臉茫然地望著他,“我們很久沒見麵,法聖就隻有這句話?”
大慈盯著無相,表情凝重,“出了什麼事啦?”
無相一臉不悅道,“自打你給飛兒治病去了大沼澤,黑鋒整天陰沉著臉不說話,當地人有什麼口舌官司還都找他,整得他倒是很忙;紅毛怪整天呆在樹上摘水果或者捕鳥吃,我想跟他說話又說不明白;雙麵猴倒是對我言聽計從,但是不是個能交流的伴兒;而鳴兒他們倆自從我的魂靈附體之後,就一直和我別別扭扭的,總在設計著擠兌我,整天牽著手東跑西顛,沒個正性兒。”
大慈譏諷道,“就你有正性兒,孩子們的事情你跟著瞎參合什麼?老老實實地多睡點覺不行嗎?”
無相急眼道,“關鍵是我的寄主是他,我又不是個安穩的人,好奇心又強,聽他們神神秘秘地說話,我每天都急得抓耳撓腮。沒辦法,我實在忍不住了,隻好對他們說,‘鳴兒淩兒,你們去玩,每天身後總跟著個甩不掉的尾巴,是不是很別扭啊?’他們點點頭。於是我又說,‘不然這樣,你們這幾天先給我物色一個老頭,要高大沉穩,身體健碩的,然後我脫離你的身體,換個寄主,還有一條,他一定要願意才行。’他倆聽了很高興,轉身去了。
“沒過多久,他們便找來一個殺豬的胖子,走路都直喘,還是個大嗓門,走走歇歇,好不容易才到何翔的府上,我一看,沒相中。那個胖子罵罵咧咧地走了。於是他們又去找。那天我和雙麵猴在院子裏背著手踱步,突然鳴兒淩兒急三火四地抱進來一個幹巴巴的老頭,雙目緊閉,昏迷不醒,讓我救他。我一看,這明擺著是個死人,已經沒氣多時了。我說,‘你們趕緊通知他們家裏人來收屍。’他倆說,‘不用了,是他家人求我們想辦法。’我聽說他老伴早亡,隻有一個兒子如今已成家立業,生活無憂,便說,‘不然讓他做我的肉身吧!’
“於是,我讓鄭龍鳴躺在死屍下麵,扒開他的嘴使勁一吹就可以了,開始他不願意,嫌髒,後來我說,‘你對著他的耳朵也行!幹不幹?不幹拉倒!’他這才同意。算起來我已經在鳴兒的體內呆足了十天,我的那點本事他應該已經吸收了。但不知他會不會用。